着萧冉,正替他系了一
半腰带的手上。
“呃……没什么,我只是帮他换件衣服。”我含糊其词地解释,“他原来的衣服……嗯,不小心
弄破了。”
受辱于人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来萧冉也不愿张扬出去吧?
“弄破了?”拓拔弘锋利地盯了萧冉一眼, “怎么,萧皇子今天心情这么好,也想在郊猎时一
试身手?”
萧皇子?我愕然地张了张嘴,转头呆呆看着身边的萧冉。
萧冉……萧……
我恍然大悟。
“你就是东齐向北燕求和时送来的质子,东齐王的皇长子萧冉?”
萧冉脸色苍白,咬着嘴唇点点头,眼中又浮起一层淡淡的水雾。显然他并不希望我知道他的身份
,宁可我把他当成一名普通的伶人,也不愿让人知道,东齐的皇子在北燕的地位是如此低贱,竟
可以任人随意欺凌。
也难怪。东齐地处平原,无险可恃,虽然国家十分富庶,却因为尚文好礼,民风文弱,国力一直
不算强盛,一直是周边强国虎视眈眈的对象。十四年前,北燕大举入侵东齐,三十万铁骑渡江东
下,旌麾指处,所向披靡,一路直打到东齐的都城临清才肯停手。东齐王战败求和,被迫将年方
弱冠,新立为储君的皇长子萧冉送到北燕做为人质。萧冉从此一去无回,整整在北燕留了十四年
。
听说东齐王死后新君仍未继位,执掌大权的摄政王萧俨却无意迎回储君,反而一力扶持东齐王的
侄子肃王萧秦继承王位。萧冉以败方人质的身份滞留敌国,无权无势,地位低下,再少了本国的
支持做为后盾,自然免不了任人欺辱。如果他为人刚勇强悍,或是索性生得丑些倒也罢了,可是
偏偏他又生了这样一副斯文柔弱、秀美无伦的好相貌……
我暗暗叹了口气,伸手用力握了下他冰冷的手,对他无声地安慰一笑。
萧冉轻轻抬起头,对我感激地笑了笑,转头看到拓拔弘不快的眼神,脸色又变得苍白如纸。
拓拔弘冷哼一声,对着我们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眼。冰冷的目光在我环在萧冉腰间的手上打了一
个转,又缓缓扫过萧冉红肿的双唇和齿痕宛然的雪白颈项,脸色一沉,眼中的怒火又盛了几分。
“怎么?萧皇子不甘寂寞,静极思动,又想出来找些消遣了?”
听了这句话,萧冉立刻如被针刺地震了一下,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说话,眼神在一刹那间变得异常
黯淡,完全失去了明亮的神采。
“萧冉,你也累了吧?来,我送你回去。”
虽然不清楚拓拔弘的话中隐藏着怎样的锋芒,更知道我的强自出头的举动必然会惹怒拓拔弘,我
还是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拉着萧冉向外就走。
拓拔弘平时的气势已是惊人,要是脾气一旦发作,那份狂风暴雨般的怒意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承
受的。别说萧冉,连我应付起来只怕都吃力得很。看他的态度,分明对萧冉没有多少好感,更没
把他的皇子身份当一回事,说话时毫不客气,连眼角都没扫他一下。同为皇子,一个高高在上,
一个忍辱吞声,这份判若云泥的差别委实令人难堪。看着萧冉忍耐的表情,我对他屈辱的心情感
同身受,自然把所有的同情分都给了他。就算明知道触怒拓拔弘的后果会十分严重,也要先护住
萧冉再说了。
“站住。”
拓拔弘冷冷地喝住我。
“萧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