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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3 / 5)

痛疼,还是伤心了啊。我与阿爹跟别人家不一样,我们相依为命,这十几年来,我为阿爹而活,阿爹也是为我而活。嗣,你可知生生分开我们我有多痛吗?夜风吹起我的衣摆,更显萧瑟。

背后一声叹息,我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他把脸贴在我的头发上,轻声叹息:“珞珞,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我这几日有事出宫去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心一软,低下头。也不说话,也没有挣脱。他把我转过来,双手捧着我的脸,抬起来看向他。看入一双深如幽潭的黑眸。

“我可是很想你呢。”他继续说着。“如果,我做的事情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我心里一酸,眼泪似乎涌进了眼眶。嗣这样一个高傲蛮横的男子,这句对不起却让我心酸。

他低头吻去我眼底的泪水,辗转落在鼻尖上、唇上。

我们的第一次争吵只维持了四日。嗣既有妥协之意,我也不好再计较。只是这段时日嗣行踪甚是诡秘,时常一夜不归。表情也时而凝重、时而疑惑、似乎遇到些微棘手之事。我揣摩是朝廷之务,也不好过问。

花落隔黄泉(二)

转眼间在这皇宫里就住了十日。

嗣也曾偕我前往归虚殿探望慕皇妃,这慕皇妃与我想象相差甚远,我总以为皇帝的妃子必是雍容华贵,一身绫罗锦缎。那慕皇妃却是素衣净容,恬静安然,眉目间虽见病容也难掩年轻时的清丽脱俗。

我给皇妃搭脉诊断,确与御医所说症状吻合。我思忖着待内力复原再给皇妃确诊一次。

太子与皇妃母子关系亲密,交谈甚欢,拓拔嗣时不时替母亲拉扯好盖在膝盖的毛毯。皇妃对太子的溺爱也是毫不掩饰。

碍于我在皇宫里的身份隐秘,嗣也没有像慕皇妃说明,只说是新收的小侍童,略懂医理。

嗣白日夜间忙碌非常,身边如影随形的十八禁尉也偶尔出入偏殿关起门来密谈。玉松也觉得奇怪,十八禁尉以前极少出入鑫元殿。

这玉松五岁就入宫了,还未净身时惹怒了后宫总管太监,被打得死去活来,刚好被经过的太子救下来,带了回鑫元殿收做侍童。如今也已跟在太子身边六年了。这宫中秘史也是知道不少,但是他极有规矩,该说不该说的把握得炉火纯青。

太子近日少在宫中,打发了玉松伺候我,我虽推说不要,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但是玉松却还是整天介的在我身边晃来晃去,我都怀疑是不是拓拔嗣让他来看着我的,防我逃走。哼,真是小人之心,我如要逃走,这玉松又怎么能拦住我?

玉松跟着我总能看到我在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比如采了些梨花制成熏香,因此满室的梨花香。半夜里带上网兜出去抓了一兜的萤火虫,在屋里吹了油灯,放出来看着满屋的荧光。玉松与我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白日里还不知道去哪寻了个叫风筝的画在锦布上色彩斑斓的飞鹰。带着我在御花园四处奔跑,那鹰居然展翅高飞。我在边域从未玩过纸鸢。兴奋的跑到小脸红扑扑,一头撞在回宫的拓拔嗣身上。

他也兴致大发,运气内劲激荡着纸鸢越飞越高。啪的一声绳子断开来,那飞鹰真的随风而去了。我敲打着他要他赔我纸鸢,他哈哈大笑说是明儿给我送十个八个的来。

一阵风过,梨花雨纷纷落落,洒得满头满身的。他替我拍去花瓣,我却想起那夜阿爹在梨树下也是这样的漫天花瓣。

怕我在宫里闷了,拓拔嗣带我来到大街上。街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让我目不暇接。嗣又戴上了宽沿黑帽,拉扯下来遮住眼睛。唉这皇子出游还真不容易呢,如被人认出来说不定巷子都被围观人堵了。

我央他带我去听淄衣弹曲子,他却冷哼一声说女子不能去那样的风月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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