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切。
钟缇浑身冰冷的坐在医院旁的小公园中,整个心思是混乱的。
“我订到了你喜欢的教堂,我们就在那里举行婚礼。”
今天早上,雷御出门前还这样兴高采烈地跟她说。
想到这里,她体内那道温热的情感就随着泪水漫溢而出……
她坐在那个公园里哭了又哭,想到现在还在公司里努力的雷御,每天忙成那样,现在他即将有个得了胃癌的妻子,他马上要变成两头烧的腊烛。
究竟谁该去承受这样的打击?痛苦与不舍在她心中反覆涌现,折腾着她几乎晕眩。
钟缇知道她绝对无法在雷御面前不露破绽,所以以要多陪父母为藉口,几天都没去找雷御。雷御问起检查的事,她也只说是肠胃不好,吃过药,已经没事了。
经过几天的思考,理智告诉她应该离开雷御,因为要现在的雷御承受这一切,实在太残忍了。
公司刚上轨道,他需要全心经营,像她这样三天两头跑医院,长期下来,不只会为他带来经济压力、精神压力等,还有那种为爱人不舍的心痛又该如何承受?但感情的一面又让她放不下。她知道,如果决定离开雷御,势必得采取激烈的方式。否则,若让雷御知晓了一切真相,他是绝对不肯分手的。光想到要离开他,她的心就快要痛死了。
她的犹豫直到今天才有了决定。
走出医院时,心里想的是医生劝她赶快动刀的话,坐在小公园里,温暖的阳光却晒不到她心里。
不久,一个低沈、压抑的哭声传进她耳里,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钟缇找了好久,才发现离她不远的角落,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哭得不能自己。
“先生……”钟缇看到他不断抖动的肩膀,忍不住走到他面前。男人抬起头来,钟缇却愣住了。
她认得这个男人。
每回她来医院,几乎都会看到他用轮椅推着一个女人在公园里晒太阳,他的脸上总带着温暖的笑意。那是一对幸福的夫妻。记得当时她是这样羡慕地想着。
“对不起,我……”男人接过钟缇的面纸,低声道谢,脸上却难掩痛苦疲惫的线条。这样的他和那个温柔的丈夫判若两人。
“你……为何这么伤心,难道你太太……?”钟缇迟疑地不敢问出口。
陌生男人摇了摇头。“她刚刚做完化疗,现在睡着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怕被她看到……所以跑到这里来。”
化疗?钟缇很讶异,她没想到那位太太的病情如此严重。
将来她或许也需要做化疗,她胃里面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第二层,届时,坐在这里偷哭的会不会换成雷御?“其实最痛苦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最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你明知道打的是一场不会胜利的战争,却不得不坚持下去。有时候我看她那么痛苦,真想帮她解脱……”
男人紧闭着双眼,埋进自己的双掌中。
钟缇仿佛被揍了一拳,感觉到眼冒金星。
打一场不会胜利的战争?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是眼看着心爱的人痛苦,却没有半点力量解救他吗?那样的痛苦从那人身上传来,只要想到有一天坐在这里受煎熬、崩溃了,还要强忍痛苦的人换成了雷御,就足以帮她下定决心。
她不要他经历这些,所以她必须想办法离开他。
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开始行动。
了解雷御如钟缇,知道什么样的方法可以让他不起疑。
因为一旦他起疑,难保她的病情不会被他发现,届时他就不可能离开她了。
刚开始,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减少了;慢慢地,两人难得在一起独处时,她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你真的不能进我爹地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