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饭是孩子送给父亲的,父亲是手术室里的医生,会不会是乔新?祁有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今社会上传说医生切开肚皮要红包,即使不要红包,手术患者的家属请主刀医生吃一顿饭总在情理之中吧?何况医生付出的是脑体的综合劳动,既要技术上的智慧又要强健的体力。
祁有音忍不住问护士:医生还要吃盒饭吗?患者家属不请医生吃饭吗?
护士看了一眼祁有音说:医院搞廉政建设,吃患者的饭拿患者的红包会被解聘下岗。
祁有音又问:这是哪个医生的盒饭?
就是你要找的乔新医生,他儿子送来的。护士说。
正说着,乔新进来了,祁有音不认识他,女护士指指桌上说:乔医生,您儿子送来的盒饭。
祁有音这才知道这就是她要见的乔新医生,一位干净有修养的男士。只见乔新洗过手,坐在桌前,打开饭盒,他这才注意到陌生人祁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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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九章(7)
祁有音迎着他的目光说:乔新医生,我是郝从容的同学和朋友,今天是特来拜访您的。我想咨询一些有关心脏搭桥手术的问题,能请您去茶楼坐一会儿吗?茶楼里有简餐,如果我能与您共进午餐,将是我的荣幸。没关系,我不是患者,与腐败无关。
乔新听说郝从容的名字,不由想起多年前采访报道过自己的那位女记者,已经多年不联系了,但记忆颇深,她的那篇《生命之桥》的报道大大提高了他的知名度,于是忍不住问:郝记者现在还在报社吗?
祁有音说:调文联当作家去了。说罢再度邀请乔新医生去茶楼。
乔新只好放下盒饭,随同祁有音出了医院,找了一家附近的茶楼坐下,吃了简餐,又要了一壶茶,这才将手术台上的疲劳从身上卸去了。
祁有音不想直奔主题,便跟乔新聊家常。问他为什么学医,心脏搭桥手术目前在我们国家的医学领域所处的状态,临床辅助材料是否国产?……
乔新以为祁有音也是位记者,与郝从容是同一行当的,于是便将她问的问题认真地回答起来:我父亲是一位农村医生,一辈子为乡里人看病,在缺医少药的乡下,人得了大病很难到城里医治,大多是等死了,靠我父亲的草药维持活着的时间。我父亲经常看着没钱治病的乡亲死亡,他就发誓供我上大学,将来当医生给乡亲治病。我们家没钱,父亲为了供我上学,每天抓蝎子卖,手都被蜇肿了。后来我考上了医学院,并以优异的成绩提前毕业去美国佛罗里达医科大学奥卡拉心脏研究所攻读硕士,毕业后我的美国导师执意要我留下,不论从技术的发展还是从个人的待遇考虑,留在美国都是上策。美国每年有数万例病人做心脏搭桥手术,而我国仅有几百例,并且技术跟不上,死亡率高,十个病例中要有一二个死亡。但我还是回来了,我不能忘记父亲对我的希望。回国后,我就开始了心脏搭桥手术的创业阶段,第一例手术竟是一位七十岁高龄的老人,而且身体各个功能几乎都有毛病。院长问我有没有把握,我说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但我在这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中会竭尽全力。其实我心里是很犹豫的,如果这次手术成功,医院的心脏搭桥技术会向前迈进一步,如果不成功,院长也是担着责任的。果然手术尚未开始,患者因为紧张,心脏停止了跳动,正常情况对心脏的按压是三十分钟,可我坚持按压了七十二分钟,患者的心脏终于恢复了跳动。在我按压到四十五分钟的时候,有人劝我放弃,可我始终没有放弃,我救活了一个生命。在医生护士的配合下,手术顺利做完了,我的心情一点都不轻松,担心患者病情不稳定,三天都没有回家,后来患者病情稳定了,我却得了心肌炎,住院了。……
听到这里,祁有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