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给你一份安定时,一起一酒一剑一马走江湖可好?”一直憋在心中的承诺终于出口,原来,那个他用多年的隐忍换回的江山并不难舍弃,何必上前半生的痛苦沁入后半生的幸福中,硬生生让那本可以纯粹的甜蜜走了味。
他的话,让我每个毛细孔都雀跃起来,因为他的承诺,他不轻易给承诺,但每个承诺都会兑现,而这个承诺让我好似看到未来,一同结伴走遍天涯的宝贝们中多了这么一双犀利的狭长的眸子,那不曾离开我身的目光中,多了这么一道有些微凉的关爱。
若真能以用相守为爱画上句点,谁又会喜欢用分隔的想念来完结一份爱呢。
飞上眉梢的喜悦让我忘记了一同入帐的宝贝们,忘记了尴尬伫立在一旁的清霖,揪着他如同山岳般挺拔的鼻子,“你要是敢骗我,我一定不让昔儿认你这个爹。”
“那我要的那三个字可不可以用说的对我说一次?”写,固然能永存,只是,却远没亲口说出来的动人。
“休想,等你能陪我走天涯时我再跟你说,难不保你食言而肥。”
“我就这般没有信用?”做出那个许诺后,多年的紧绷终于彻底地舒缓开来,阴鹜的脸上的层层乌云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散开,多了一份这个年纪该有的轻松,少了一丝不能承受的负担。
“谨慎,这叫谨慎,小心驶得万年船,万一你这船漏水,划到水中央给我沉了我岂不亏?”
“没了命还想银子?”好笑地看着我那副财迷样,暗思能如此财迷,又这般将唾手可得的无上财富与权势一脚踹开的,也就这个矛盾的女人了。
“不能赔了身子又赔了银子。”
“那我给你一座金山可否多爱我一些?”摸透了我的特殊的敛财爱好,便挑着眉诱惑着。
“不劳您大驾,给小丫头赚金山银山是我的责任。”一直含笑看着我多日未曾真正绽放的笑颜旋开的酒鬼淡淡地说着,但语里的,捍卫自己特殊地位的敌意却没有减退。
“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逸尘盈盈一笑,似仙的容颜上是欣慰,是感慨,若多个分享的人便能冲淡我的哀伤,那他不介意多来几个。
有了逸尘的带头,其他宝贝也七嘴八舌地开始和云清扯着些什么,蓝妖和宇泽更是沆瀣一气,对着云清宣读着那连我都不曾听过的花家家规。
幸福,也许就在拐角,柳暗花明处。
在全身晕染开的,叫做快乐的因子带着所有的细胞一起跳动,那盘桓在心口多日的哀伤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而被压制住。哼着小调,畅想着未来,抬眼,却触及那被我们的幸福,我们的喜悦隔离在外的清霖。
雪色的长发或扑上苦涩的脸,或在那起伏不定的胸口打着懒懒的卷。
该死!暗骂自己的得意忘形,忘却了那个被我伤地极深,爱的痛楚的男人的。
飞扬的神采被忧伤取代,削尖的下巴,单薄的身形,让我忽而又种隔世为人的错觉。攥地发青的指节藏密在灰色的长衫下,星眸里,浓浓的思念与锥心的痛让我不敢抬头与他直视。
发觉了我的退避,眼,又黯上了几分,同样的错,云清可以得到谅解,而他却只有一个独自躲起来舔舐血淋淋伤口的命运,因为自己不是她的男人,不是她的孩子的爹,所以没有这个资格。
自嘲般的扯起嘴角,抽出泣着心血的笑,收回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落寞地离去,离开这个他无法融入的世界,离开这个喜悦地让他窒息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他痛得忘了自己还活着的女人身边。
黯淡的灰色,没有生气的灰色,游离于生死中间的灰色,狠狠扎痛了我的眼。
我知道自己对他的不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无情地驳回他所有的辩解,因为那个令我恐慌的身份,从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