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出一下。
看来,此处闹出的动静挺大,怕是客栈里的人都被招引了过来。掌柜与伙计皆惺忪着睡眼,却又一脸的慌张,躲在柜台里不敢露头。而一旁的后门处还挤着一堆修士,纷纷带着忌惮的神色在向外张望。
“三处洞府,却是一处空置,一处为禁制所封,只余下一个你丰家的修士的洞府如常。那二人去了何处……?”一个黑衣人冷声叱问。其对面的另一人同样是不假辞色,逼问道:“宗门长老至此,却无人相迎,真是胆大包天!莫非没有接到信简……?”
以为有了林一这个靠山,丰雷便将包子铺暂且扔在了一边。可尚未在洞府里安心呆上一日,便有黑衣人贸然闯了进来,要他前去迎接黑山宗长老的到来。
信简?谁人会传信与我?雷鸣谷自有他人把持,又何时轮到我当家呢!丰雷心生不忿,却是不敢多言。察觉出谷中的动静,他便知大事不好,于匆忙之际尚未走出洞府,便被这两个黑衣人安了个罪名。林一,林前辈,可别躲着不出来啊!今日之祸,还指望你出手相助呢!
“在下并未接到宗门的信简,亦不敢过问那两位师兄的下落……”满脸皱纹堆到了一起,丰雷深深弯下了脊背。那端坐着的是位金丹初期的长老,而那两个问话者亦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不过,信简中不是说了十日后才有人来吗?
“哼!”正中端着的玄袍老者,忽而发出了一声冷哼,惊得在场的诸人皆屏住了喘息。
客栈的柜台旁,躲在人群后的石芽儿不敢吭声。她与石当等人瞪大了眼睛,带着惊羡的神情看着高人发威。依着修仙界的规矩,仙坊中的是是非非牵扯不到这些外来的修士。故而,能瞧一场热闹,长一回见识,这伙人亦算是不虚此行。
缓缓睁开了眼睛,老者面呈厉色,沉声说道:“老夫前来收取灵石,不过是早来了几日,却见到了一个如此混乱的仙坊。而雷鸣谷主事之人并非是你,缘何只余下你一人在此?”
丰雷兀自垂着头,小心答道:“在下久居丹阳镇,极少返回雷鸣谷。此处究竟生出了何事,实在不知……”
“一问三不知,哼!再不说实话,你丰家便与老夫滚出雷鸣谷——”老者怒斥之际,眼光睨向街道的另一头,冷笑道:“一个外来的练气小辈,竟亦敢占据一个前辈的洞府,还于此处装模作样,真是混账!丰雷,莫说此事与你无关……”
不及多想,丰雷已是大惊失色,忙拱手祈求道:“前辈高抬贵手啊……”他话未说完,有清冷的话语声传来——
“你骂谁是混账?”
闻声,早已惊悸难奈的丰雷,心神不由得为之一缓。而客栈内外的众人,惊讶之际,纷纷循声望去。竟敢质问金丹前辈,谁人如此的大胆?
是他!人群中的石芽儿以手掩口,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其身边的石当,还有那几个昨晚一起饮酒的修士,亦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
晨间的街道上,孤零零走来一个人影。一阵清风吹过,那人衣袂不起,惟有黑发轻扬。走的近了,其刀眉下的双眸熠熠生辉,轻翘起的嘴角可见一抹冷笑,神情中尽是不屑。
“无礼——!”
“大胆——!”
两个黑衣人上前一步,齐声怒斥。那老者兀自端坐不动,却是脸色阴沉。
应为街道尽头的缘故,四下的房舍不多,使得客栈门前宽敞的坡地,显得更为的空旷。晨辉中,林一的身影颇为醒目。他背着双手,距对方十丈远处缓缓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雷鸣谷仙坊,难得有这么多修士于一大早便聚集一处,却又神色各异。看热闹的,是那些散修及小仙门中的弟子;玄袍老者与两个黑衣人则是来自黑山宗,皆是神色不善;丰雷与几个谷中的修士算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