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先行一刻,待君自择之。
然则,青山也好,江湖也罢,吾既相知爱,又何憾焉……
……三日后,八月十九,定州玄武门外静候。
易留】
“嗬,你们倒是两厢情愿!”拿着那信笺的杨莲亭眉梢一抖,冷嗤一声,“只可惜……”
他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将那信笺靠近正燃着的香炉。
“不再顾江湖之事?”他眼睛微眯,满意地看着那薄薄的信笺一点点化作炉灰,“若不是你乔易多管闲事,我杨家又怎么会破灭,我杨莲亭又怎会沦落至此?!”
“现如今,想要说走就走——”
“——只怕没那么容易!”
——何况,我杨莲亭在日月神教的地位,还指着……
他目光匪测地看向犹自昏迷的东方不败,手指轻碾,最后一片残屑也落入炉底。
——看乔易所书,只怕你做那龌龊事的时候,并不多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罢……
他心头忽然腾起一个极大胆的念头,眸底潜藏的畏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放肆的、露骨的贪欲,以及报复般的疯狂之意!
——你们只当我杨莲亭是个懦弱无能、只会俯首帖耳的小人!
——这一回,我却要你们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他忽然急促地喘息起来,嘴角挂起极狰狞、极狠毒的笑意。
正文 章三十四 归去
更新时间:2012…1…18 1:12:04 本章字数:9342
三日后,八月十九,定州玄武门外。
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的柳荫下,拉车的两匹枣红色的骏马正无精打采地垂着脖子。若非它们时而还会动动腿、抬抬蹄子、打打响鼻,倒真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一辆马车没有什么华贵装饰,材质也绝非什么上等佳品,唯一特别之处,大概只是“车夫”。
原来,那手持马鞭的,竟是一个巧笑嫣然的妙龄女子,而非风尘仆仆的粗莽汉子。
这倒让路过的行人们好奇起那车厢里坐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此不懂怜香惜玉,竟然让个貌美的姑娘抛头露面、做这等粗事?
然而,马车车厢上的小窗被厚厚的锦缎严密地遮挡着,任你如何好奇,也窥不见其中分毫。
半夏侧坐在马车的辕座上,无视着路人投来的各种视线,两只手无聊地拨拉着马鞭,偏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城门口川流不息的人群。
每一个出城的人,每一张面孔,她都要仔细地看上许久——那眼神,说是期盼也不为过了。
——天知道,她昨天半夜起,就陪着公子候在这儿了!到现在,连个完整的盹儿都没打过!
——“方公子”啊“方公子”,你就不能快点儿么?!
她懊恼地想着,用力扯了扯结实的皮鞭,无奈地看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从眼前闪过。
日头渐渐西垂,柳树的影子向东拖得很长,然而城楼的阴影却更加庞大,缓缓地把它吞没了去。
冷风骤起,刮倒了一个老伯放在板车上的竹篓。
只听“哗啦”一声,尖头圆肚的板栗滚落了一地,有几个被风一吹,顺势滚到了马车旁。
半夏拢了拢鬓角被吹乱了的垂发,看了眼地上的板栗还有满头大汗的老伯,不由叹息了一声,不自在扭了扭身子,把目光别了过去,继续筛查着出城之人。
——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她不能因此而错过公子等待的那个人。
“半夏,”公子轻缓温和的声音从帘后传来,“你去吧,我看着呢。”
“嗯!”半夏耳尖一动,面上微红,轻巧地跳下车来,敏捷地拾起周围的板栗,跑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