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难道是让荆贵妃娘娘的千金之体来做此重活儿?万岁爷舍得吗?”
她昏迷的时候,多次听见玄夜和桑九的对话,玄夜的低声下气,桑九的漠然冰冷。
她了然于心,此时的玄夜,定是因了桑九而苦恼。
提到桑九,玄夜的脑袋耷拉得更没力了,说不出的沮丧。半响,抬眸,眼里悲凉更盛,懒洋洋的:“有什么好处?”
陆漫漫俏眉一挑,恶狠狠的:“我家千寻好歹救了你儿子吧,你搬几株花要好处,你好意思么你?”
玄夜在嘴皮子功夫上,永远不是她的对手,灰溜溜地命人去搬曼诺夕,放至门口。他一代帝皇,就沦落到亲自把花搬进宫殿内的命。
想想,甚是不划算:“花也搬了,过来陪朕聊聊。”
陆漫漫心情大好,看着一屋子金黄正盛的曼诺夕,鼻息处弥漫着芬芳美妙的味道,随手将放在桌上的药碗拿过来:“行,等我喂了千寻吃药。”她指挥着:“你背过去,别盯着我看。”
玄夜被这妞儿指挥惯了,竟听话地背转身去,想想不对,猛地一扭脸,便看见陆漫漫所说的喂药,是怎么喂的了。
脸黑了,绿气绕顶。
仍旧没从连曼曼的阴影中缓过神来,不止如此,还想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桑九若是执意离宫,有一天会否千娇百媚地对着别的男人?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目光中阴戾更盛。
过了好半响,陆漫漫同学柔情蜜意地将整一碗药都以口对口的方式喂进百里千寻的嘴里,一滴都不lang费。
她眼眶泛红,轻启薄唇,歌声清晰而缓慢:“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
旁若无人。这一次,她没有喝酒,吐字无比清晰。她的目光紧锁在百里千寻的俊颜上,依恋又娇憨。
仿佛世间,只他一人。她的心里,她的眼里,只他一人。
歌声深深刺激着玄夜,骤然空气里流淌着紧绷的气息。他再次颓然倒向软榻,目光悲凉。
十年,这十年多少莺莺燕燕,来来去去的软玉温香,而桑九无可代替,甚至,陆漫漫也不行。
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他最爱的女人,口口声声说“臣妾老了”……其实多年前,她就说过此话,不愿侍寝。他憋着一口气,穿梭在花丛中……如今,她去意已决,他悔之已晚。
无可替代。花了十年的时光,才弄明白这个道理。
他骤然闭了双眼,低哑地吐出一句话:“我爱着桑九。”不是朕,是“我”。
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很纯粹,无关权势,无关金钱,只和那年那月的风清月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少时情爱,似水流年。
陆漫漫的歌声停了,扭头,眉眼扫过玄夜的俊脸,淡淡的:“我知道。”
玄夜睁开眼,目光深邃如墨,就算不是蓝色的魅惑,也足以倾倒万千女子:“嗯?”她知道,她又知道。
陆漫漫缓缓收起嘴角那一抹戏谑的笑意:“不过,我如果是桑九,我一定不会选择继续留在你身边。”
玄夜眸中闪过一丝恼怒,目光灼灼:“是你,是你怂恿桑九离开朕。”
陆漫漫破天荒地没嘲笑他,也没反驳,只轻声道:“我是个女人,所以了解那样的感受。自己喜欢的人,夜夜宿在别处,就算再爱,也磨得连恨都没有了。”
无爱,何来恨?那需要多长的岁月才能将爱淡去,将恨也淡去?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更何况朕是皇上。”玄夜说这话时没来由地感到心虚,明明是理直气壮的,为何竟然有背叛的感觉?
“如果百里千寻三天两头想尽花样去讨好别的女人,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