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鸿飞脖子后,笑盈盈道:“想,阿芬日日盼着爹爹回来。”
方鸿飞“呵呵——”笑过,回头令跟在身后的春香把手里的绢缎笔砚放下便让她回正屋去。
春香走后,方鸿飞几步走到方桌旁当着季氏的面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只西域银镯子戴到方慧芬手腕里道:“阿芬喜不喜欢?”
“镯子的花纹很美,阿芬很喜欢,多谢爹爹。”方慧芬自小就得方鸿飞的喜爱,也很亲近方鸿飞,更知道自己可比夫人正屋里的妹妹讨爹喜欢,小嘴早就学甜了,不论方鸿飞送什么她都是一番好话。
方鸿飞低望方慧芬笑着,将眼眸举望向季氏,瞧出季氏脸色有些冷便赔笑道:“这镯子好看吗?别这番不高兴的样子,我也给你带东西了。”说着方鸿飞从自己袖子里掏出那支素花金簪亮到了季氏的眼前。
但季氏不领他的情,把眼眸瞥向一旁的小翠道:“别在这里作死,还不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下去给老爷上茶,老爷回来一趟还记得咱了得吗?”
小翠顿被季氏的厉色吓到,慌慌忙忙靠到桌前就手忙脚乱地收拾起碗筷。
方鸿飞看出季氏这是在娇泼给他看便沉声好言好语问:“这是怎么的不高兴?”
季氏待小翠把碗筷收拾下去,娇臂一伸取过方鸿飞手里的金簪,望了望冷笑道:“这样俗气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你拿回去一并给了她不是更好。”就往方桌上丢去。
方鸿飞清楚季氏这是吃着非醋便不紧不慢坐到方桌旁一只凳上,戏谑道:“一大早就打翻了二两醋。”
季氏听闻方鸿飞这话一下涨红了脸,侧过身去便扭捏不语。
方鸿飞见季氏如此觉得好笑,可也不忙疏解她的心情,拿过放在方桌一角绢缎上的笔砚交给方慧芬道:“这些拿去你哥哥那里,让爹和你娘说会话。”
方慧芬和方岩不是很合得来,也不喜欢到方岩屋里,但她不敢不听方鸿飞的话,接过他手里的笔砚就出了厅门。
方鸿飞瞧着方慧芬的身影离去才开口解释道:“昨日本想过来,和阿岚聊得有些晚,贪了那屋的暖和就留下了。”
“你和孩子有什么可聊,我等你到二更,你可想过我冷不冷了。”
方鸿飞起身靠到季氏身边,张开大臂搂住季氏道:“我给你暖和,给你暖和还不成吗。”
季氏憋着大开的房门脸一羞,扭着身子道:“大白天,得了,得了。”
方鸿飞见季氏消了气,环住季氏就从袖内掏出那枚金锁和一只精致小锦盒道:“这给阿芬做生辰礼,实心的,你掂掂,还有这是你喜欢的珍珠粉”
季氏瞧那掌心大的金锁就定住了眼,接过手悄悄拿在手里掂了掂果然是比一般金锁佩饰要沉,金锁为如意样式,正面雕着方慧芬的生肖图案—— 一只框在云雷纹里的浮面金鼠,背面则是密密麻麻的乳丁纹,金锁下还缀着一围的小金铃,
季氏是怀着方岩时被方鸿飞由外面带回家里,当时方老太太虽很不想让季氏进门,但木已成舟为了方家子嗣便也只能默认下,背地里则向方鸿飞道“季氏是风尘女子,你这般弄进门来实在有辱方家门风,但米以成炊,不得太过张扬,待孩子出生不得做满月,不得有任何礼数。”因此方岩和方慧芬出生都没满月礼,季氏猜得暗中原由,却不愿就此罢休,争气不争财便是明里暗里向方鸿飞抱怨自己的出身卑微让他们家人瞧不起什么的,方鸿飞觉得她出身低贱心胸难免狭隘自卑,便待着季氏一双儿女长大择时补上这个礼以解她心头难过。
季氏拿了金锁和装有珍珠的精致小锦盒,捡起素花金簪娇颜由冷转喜,起身便入寝去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方鸿飞没跟上去,只坐在方桌边等她回来,其间小翠入屋为他呈上了茶,然后退到了屋外。
季氏再出寝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