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就见桂喜捏着衣襟,啜泣着跑出了那道小廊门顺着园路奔向正屋后门,而画墙后的方鸿展并未出现在郝春面前,他则是从画墙后的另一条路去了前院。
桂喜怎么和三老爷扯在了一块,有时方家团聚时两人也看不出什么交集……大概是有什么……渊源
郝春在灌木边上站了一会,偏头思下,抱着书也往正屋后门去了,回到正屋才进明堂后便听到桂喜在叶氏房内哭泣道:“夫人别将我给三老爷。”
叶氏惊诧道:“他又惹你了?”
桂喜哭诉道:“他就没断了这个念头……若不从了他……往后我嫁了别人,他也不让我好过。”
叶氏更为惊诧:“你怎么现在才说?”
桂喜啜泣:“我原以为不嫁便是,可是他这次好像要动真格了。”
叶氏默了一会,沉声道:“你放心吧,前几年我没把你给他,现在自然也不会给,方岚也是你看着长大,没人比你照料他更好”
桂喜感激道:“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叶氏淡淡道:“起来吧,去洗把脸。”
郝春听见桂喜要从叶氏的房内出来就几个快步躲到了楼梯间。
这事和郝春没什么大关系,只是夜里同桌吃饭她瞧见桂喜情绪低落,不由暗生有几分同情,也替桂喜担心。她听说方鸿展那院里有七八个妾,外头什么寡妇、小娼香的臭的都有,个人作风很是声名狼藉,没有好人家愿意将黄花闺女嫁给他续弦,几个寡妇倒想挤进他家的门,他又不愿意,前些日子还听闻他在妾中放话“若谁先生了儿子便扶正”她便想这傻缺的爷们,家里后院早鸡犬不宁了,自己又瞎搅和也不怕断子绝孙,桂喜要入了他家的门那还不等于进火坑。
郝春这番担心桂喜,也就格外留意事态的发展,但事情的后续却没来得这么快,时日匆匆,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来月。
夏初金阳垂洒屋宇的午时,郝春一手拎着裹在包袱里的笔墨盒子随在方慧芳身后走入了正屋,进门就见平日冷清的明堂透出了欢乐的气氛——方鸿飞和方岚回来了,叶氏正和他们两人坐在明堂里有说有笑。
郝春走入明堂欠了个身,朝眼前的三人轻唤:“老爷、夫人、二少爷。”
方鸿飞朝郝春徐徐点了点头,望向方慧芳道:“阿芳下课了。”
方慧芳轻声道:“是的,爹。”
方鸿飞微眼笑道:“都学了什么?”
方慧芳道:“《三字经》”
“背一个给爹爹和哥哥听。”
叶氏打断方鸿飞的话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摆饭吧。”
“哦,让她们摆饭。”方鸿飞点头道下,便转而道:“阿芳下次再背吧。”
“阿春把东西放下,也去用午饭。”
郝春得了叶氏的令就提着文房包裹返回了方慧芳的房,放下包裹便去用饭。
午后,一路奔劳的方鸿飞和方岚皆回房午休,便无话了。
隔日,方家和以往一样为方鸿飞他们平安回来聚在一起吃饭,唯有方岩没回来,他只在前日托小厮回家交代端午要参加武馆和街上店行的划龙舟赛不回来。虽方岩这么说,但方鸿飞一下子就明白这小子应该是赌气不回家了,怎么说划龙舟和回家吃饭不太可能互相干预。
用过合家宴,方鸿飞送走所有人就将管家唤到前院花厅询问方岩这几个月在武馆的情形,周嬷的男人回:“三少爷住在武馆听说倒很勤奋练武,但有一两回,几个武馆附近的人家来告他偷了鸡,我一打听才知道他偷了他们的鸡和武馆的学徒烤着吃,我便赔了些钱将事情打发了。”
方鸿飞默住声片刻,开口低语:“不肖子。”又道:“罢了,过了端午把他叫回来,以免他在外面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