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所有光泽。
任秋离斩断了这可怕的念头。
卦算者最忌妄动因果。
一旦你开始小觑命运,命运就会给你残酷的回应。
“从来人算不如天算,妄谈吉凶者,不入天机门。”
任秋离喃喃念了这么一句。
不知怎的,蓦地想起来在易胜锋决定来夏国时,陆霜河什么也没有说。
长相思还是薄幸郎。
命运的岔路口,向左还是向右。
陆霜河总是看着。
而即使是她天机真人,也无法妄言对错。
“真人。”
有人在门外低唤。
虽然长生君与夏国武王之间有交易。
但对南斗殿的其他人来说,这是一次纯由自主的行动。
夏国方面开了很高的条件,但几位真人各有要务,没人愿意来。
只能是她代表南斗殿来走这一遭。
她在这间静室里坐了这么久,终是到了该出手的时候。
道袍一卷,任秋离已经出现在门外。
站在门外等候的,是太氏家主,神临境修为的太煦。
一个神而明之的强者,本该金躯玉髓不死不朽,但现在看来,一身疲惫已是无法遮掩不过眸中仍有一股顽强的精神在,使他不容小觑。
这种精神,她曾在那位跋涉万山体悟天行阵道的真人太华身上…见到过。
“真人,请随我来。”
“去哪里?”
“幽平。”
任秋离心中掠过一个名字—陈符。
齐国那位说出“律无禁止即自由,德无规束皆可宥”的朝议大夫。也是这一次齐夏大战,主辖北线战事的齐方统帅。
随即她意识到了这次行动代表什么,为这次行动,夏国又付出了什么好大的手笔!
“此事是谁负责?”她忍不住问道。
夏国方面,竟是谁人,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难道是夏国北线负责人触公异?但这位真人久不问政事,临危出山,真能担得起如此责任?
太煦迟疑了一下,道:“是国师大人。”
奚孟府!
“走吧。”任秋离只道。
耳中已经听得军队集结的声音,同央城里的每一支军队,都已经在城墙上轮换了不下二十次。
不知长生君会不会在这一次出手呢?
也很遗憾……不能亲见。
自当年被楚天子削去帝号,长生君便少履现世,常年在天外修行。前不久才归返南域,还未在人前展现过力量。尚不知这么些年收获究竟如何,不知实力又演进到了何等莫测之境界。
总之她是每见一次,越觉难测三分的。
不过,便如此吧。
她好奇长生君现在的实力,但不很在意齐夏之间的胜负。
她想,对于易胜锋的死……
陆霜河大约也不会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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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孟府!“奚孟府!”“奚孟府!”
“先帝倚你以国事,你就是用这么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来还报吗?!”
“大夏以你为国师,你以近半国民为棋子,动辄弃之!善恶若有报,奚孟府你不得好死!”
奚孟府坐在城楼上的一角,又眼神恍惚地眺望远方。他可以看得到齐军阵列里高大的戎冲楼车…他一度想要拆解仿制,可是没有赢下一辆。调了临淄的很多暗子去偷图纸,也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哪怕是当世真人洞彻世界本质的眼睛,仅仅是看,也是看不出这等军械的隐秘的。
时到如今,他也只剩下感慨。
真希望这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