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什么样的支持,自古以来,人胜于器。外物未有可恃者!
使小儿持钢刀,也难斗成人。
一个洞真未久的韩煦……在这九龙捧日永镇山河玺所镇,隔绝了诸方目光,也因此不容易被墨家干涉的长河。
若能斗而杀之,雍土自可一鼓而下。墨家虽然支持韩煦,但钜城不等于韩氏雍朝。韩煦若死,墨家的支持未尝不可转投,他也未必不能转而腾笼换鸟,脱出玉京山的控制。
景国、玉京山、一真道,这些线桥逐渐收窄,他已经走得很危险,早就该引入新的变化。
届时庄雍一并……他如何不能成另一个雍明帝!
与此相较,什么姜望祝唯我,也都不算太大危机。当他走得更高,拥有更多,这些个独狼就更难企及。终究现世是国家体制大兴的时代,而官道一路,是国势第一。
“也好……”庄高羡在这一刻已经生出杀机,一拂袍袖,面上依旧是澹然的笑:
“咱们脚下是万里长河,长河之底,是龙宫盛宴。你我为君者,也当让后生晚辈,识见何为真人。今便切磋一场,让你韩煦看看,借国势而洞真,究竟和朕有什么差距!”
韩煦或者只想分个胜负,验证自己的洞真修为,他却要趁机分出生死!
当然,这缕杀意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刻释放。
在这样的时刻,韩煦的表情同样平澹,他好像完全看不出庄高羡的杀念,只道:
“因国势而洞真,是治政有德,乃官道之本。借国尸洞真,朕就不知如何形容……你说的差距,朕也想瞧瞧在哪里!”
话音才落下来。
黑白两道冕服身影,便杀到了一起!
长河无波澜,连游云也不曾移位,都受山河同镇。
但以此交战二者为中心,所有的元力全都绞成一团,天地难见本色。
在太虚会盟正式开启之前,庄雍两国国主,先为天下戏!
……
……
龙宫之门,隔绝时空。
天下风起云涌,龙宫之中也群星竞耀。
姜望只身离席,去为龙君备礼,人们或有所思,或无动于衷。
离齐之后,姜某人已无靠山,想要阿谀一下龙君,赢得些许照拂,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只有殿门合拢,隔断了那独行的身影。
林正仁坐在大殿角落,忽然心生惧怖。
姜望要去做什么?
去拿什么礼物?
没有足够的情报,不知道太虚会盟这件事,不知道庄高羡已经离国而去。让林正仁跟真相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但与生俱来的谨慎,还是令他感受到了不安——他当然不会为姜望或者庄高羡的危险而不安,令他不安的是对于局势的未知,让他充满了不确定感,不知道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
姜望一定要做什么了。
以他对姜望这么多年的研究,他非常确定这一点。
但神临杀洞真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下意识地避开了这种猜想。
最焦虑的是……现在庄高羡、杜如晦对他已经戒备非常,核心的隐秘绝不与他共享。他这次只知道自己要代表庄国参与龙宫宴,需要尽力好好表现,但完全不知道庄高羡、杜如晦还有什么计划。
也因此无从揣测。
姜望究竟要做什么?
庄高羡又有什么行动了吗?
自己这一次又将在棋盘上被如何摆弄,扮演什么角色?
南斗殿的龙伯机忽道:
“姜望既然去取礼,我们需要在这里等他么?”
“自是不用。”黄河大总管福允钦道: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