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城双手抱胸倚在床尾,“我是医生,要对你的脑子负责!”
“迟越城,你再这样随意,我会向院方投诉你骚扰!”
迟越城笑了两声,“我骚扰你?你觉得是我们院长会相信,还是我们医院的女医生会信?”
林百川冷嗤一声,“还真是自恋!”指指门口,“麻烦走的时候把门关好!”
这是下逐客令了,可是迟越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纹丝不动。
林百川皱眉,“还不走?我记得我下午的时候已经说过,我不喜欢你这一款,如果你记性不好,我再说一遍!”恩,他还讨厌姓迟的,没来由的讨厌!
“我全当你胡言乱语,因为你脑子有积水,在给你排水前,我不跟你斤斤计较!”迟越城站好,“陶然的病不能再耽搁,最好两天内手术!”
走到病房门口,迟越城又回头,“我今晚值夜班,有事可以去我办公室。”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林百川后,才关门离开。
林百川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如果陶然离开了,慕时丰会怎么样?应该伤心一会会儿就过去了吧,毕竟没有太深的感情。
如果陶然好了,慕时丰会怎么样?一定会爱上陶然。他虽然不喜欢女人,可是美丑还是能分得清,陶然美的太过惊艳,是个男人都会过目不忘。
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的打瞌睡,出差的这几天一直没停下来休息,下午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有点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迟越城在楼下的花园里抽了几支烟才上去,进了电梯后,很不自觉的按了林百川病房所在的那层楼,他告诉自己他是去看看陶然的病情,可后来还是先到了林百川的病房。
竟然没有锁门,他轻轻推开门,林百川已经熟睡,他蹑手蹑脚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床头的被子给他盖上,又动作轻盈的将他枕在脑后的双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
坐在床边,盯着他熟睡的容颜看了好半晌,还是喜欢他安静没有攻击性的时候,他起身准备离开,林百川一个翻身,将被子裹在了身下,双手抱住被子,一只脚也□□在外。
迟越城眯了眯眼,还真是不老实!
他扒开林百川的手,又将被子扯过来,盖住他的后背,脚还在外面,因为他太高,脚差不多已经顶着床尾板,迟越城欲要将他的脚拿着放进被子里,可是被他脚踝处的一块青色胎记吸引住。
那些之前已经破碎凌乱的记忆,又慢慢拼接,直至清晰的落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多少年前了?
二十五年前。
那年他七岁,另一个孩子五岁。
他们在大院子里追逐嬉闹,那个小男孩跟在他屁后一直喊个不停,“阿城哥哥,你等等我呀,阿城哥哥,你跑慢一点。”
“小川,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别喊了!”那时他感觉那个小孩就是个累赘,因为他想跟更大一点的孩子玩耍,不想带着那个叫小川的男孩。
小川毕竟还小,不懂看人脸色,也辨不出他不耐烦的语气,指指大院里一棵杨树上的鸟窝,“阿城哥哥,我想要鸟蛋!”
他要急着跟其他几个大孩子去玩陀螺,哪有那个功夫爬树摸鸟蛋呀,于是哄他,“你先回家,等夜里我过来摸给你,白天鸟妈妈在家,没法摸。”
小男孩笑嘻嘻的,“阿城哥哥,那我明天在这里等你。”
后来他终是没能赴约。
因为晚上回家时,家里就开始了大战,母亲发现了父亲的婚外情,他们几乎是打了一夜,吵了一夜,第二日一早,母亲就带着他离开了。
后来母亲带他移民到美国,等他大学毕业再次回来时,曾经的大院已不复存在,被一幢幢高耸的大厦取代。
他只记得那个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