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不遗余力地展现兄弟般的关怀。
“洛夫”
“我在这”
“嗯布鲁尔”
“在这”
“好,马科斯和卡尔?”
“我们在这”
“好,诺亚?”
“在这,长官”
这些声音无一例外地从近处传来,也就是说,大伙儿都聚在了同一个角落里。
沃夫鲁姆松开了手,紧接着,林恩也松开了拽着黑尔维希的手,贴着坦泽往里面挪了挪,以打趣的口吻说道:“嘿,卡尔,屁股还疼吗?”
回答的声音很轻,几乎完全被外面传来的爆炸声所淹没:“嗯……不疼,长官”
“就在两个月前,我还经常挨长官的靴子,知道为什么?”林恩说道。
“因为不够机灵么?”特奇梅尔怯怯地问。
“嗯,是不够机灵,也是不够重视自己的生命”林恩开导说,“在战场上,哪怕一秒钟的犹豫都可能是致命的我想我的长官之所以踢我屁股,就是不希望我因为一些看似无所谓的失误丢了性命。时至今日,我仍然非常感激他”
浅显的道理,特奇梅尔一听就能懂。沉默了片刻,他说:“我会感激你的,长官就像是你感激你的长官一样”
听了这话,林恩不由得笑了。黑暗中,只有他知道自己在笑,苦中作乐的笑。
“那您的长官现在怎么样了?”特奇梅尔又问。
这个问题戳到林恩心底去了,他收起笑容,随之叹了口气:“我也很想找到他,但……全无音讯”
“我的两个兄弟,亲兄弟,也在战争中失去了联络”黑尔维希插话道,“就在最近这两个月”
“可怜的人,但愿这糟糕的局面早点结束”布鲁尔这话听起来并无不妥,却是在潜移默化地改变普通士兵“战火起,当兵;战争止,卸甲”的传统观念。
林恩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感觉是时候敲敲边鼓了,于是以中等音量说:“兄弟们,不论未来的道路有多么艰难,我们都要像亲人一样相互扶持,并肩克难”
“长官说得好”布鲁尔连忙第一个应和。
布吕克随之说道:“没错,不论前方有多少困难,我们都会不离不弃”
“放心吧,长官,您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坦泽这话未必有更深的含义,却是最让林恩感到高兴的。
经过林恩刚才的一番开导,特奇梅尔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只要长官不说滚蛋,我是不会逃走的”
接下来,诺亚也表态坚决支持,但考虑到这位反坦克步兵加入队伍时间不长,林恩确切将这当成是他应和气氛的话语,而不是真正表达忠心的宣言。
众人之中,唯独黑尔维希没有说话——国防军和党卫军,终究隔了一条河的距离。
接下来,大家未再讲话,而是竖起耳朵默默听着外面的“暴风骤雨”,这地下商场内固然黑暗憋闷,至少有个相对安全的容身之所,外面的同伴们可就难熬了。
稍有闲暇,林恩的第一念头就是找一条妥善的、能够有实现机会的撤退道路,最好是赶在德国宣布投降之前远离前线,毕竟那时候不仅德军部队会成批地向盟军和苏军投降,英美军队和苏军官兵也会在控制区四处展开搜索,抓捕那些试图逃脱战争惩罚的德国官员——毫无疑问,党卫军官兵在他们眼中也属于必须逮捕的人员。正想着这些,突然听到入口处传来一声震耳巨响,空气中旋即充斥着一股呛鼻的烟尘味道,跟先前在废楼里几乎窒息的很是相似。林恩连忙从口袋里掏手帕,却毫无防备地听到有人在喊“入口坍塌了我们被堵在这里了”
这可是一个超级晴天大霹雳
林恩愣了一下,当即听到周围的士兵们以充满惊恐甚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