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说话算数哦。”
我点头笑道:“嗯,娘亲说话算数。”
小孩子立即就拿手和我拉钩钩,一边拉钩钩,那小孩子一边说:“昭儿是太子,太子都住在东宫,昭儿也住东宫,娘亲一定要来哦。”
我点头说嗯,小孩子有些依依不舍的从我怀里爬起来,下了床,又看着我说:“娘亲一定要来哦。”
我朝他点了点头,那小孩子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等他一走出去,我喉间那口心血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吐了一道血线出来,我剧烈的咳嗽着,像是要把整颗心都咳出来。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楚彻在骗我!他把我骗得好惨,他把我当玩偶一样玩弄在他鼓掌之间!可为什么我会记不起以前的事来?为什么会这样?我和原峥,和商颂,和绿意之间又究竟发生过怎样的事?
我快要疯了,我伏在床上拼命的喘息,谁能来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商颂那一晚和我说的话是真的,我不叫沈安宁,我叫向芸晚,可向芸晚又是谁?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我这么笨,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我忽然想是疯了一样从床上爬起来,我要去找楚彻问清楚!我浑身都没有什么力气,一爬起来头眩晕得厉害,直直的从床上狠狠的跌了下来,地上很冷,我扶着床沿慢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我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没力气走路,但我必须去问清楚,我必须去。
凭着这个信念,我紧紧的攥紧自己的拳头,我一路和自己说我不能倒下,我绝不能倒下,所有的侍卫见着我都像是见着鬼似的,我披散着长发,赤着脚,一身的亵衣,如果半夜我见着这样的人,我也会觉得自己是见着了鬼,多么讽刺啊,我活着,却还不如鬼。
楚彻不知道在哪里,我只能四处乱找,侍卫都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他们不敢靠近,也不敢拦我,我四处找四处找,忽然就撞在了人身上,我想推开挡着我路的那人,那人却抓住我的肩膀,我忽然抬头就看见楚彻那张脸,那张······铁青,青筋乱冒的脸,他大吼:“你这是在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是,我是不要命了,我还要这命来做什么?来被你楚彻玩弄吗?
我冷笑,“你还会关心我要不要命吗?楚彻,这样玩我,看着我像小丑一样跳来跳去,你很快乐是吗?”
楚彻闻言,脸色微变,他盯着我的眼睛,下令说:“你们都给朕下去!”
楚彻的话就是圣旨,所以那些侍卫、太监、宫女立即就散了下去,赵佑志踌躇了一下,也默默的退了下去,最后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我和楚彻两个人。
四目相对,我冷冷的看着他,楚彻瞳孔缩了缩,他忽然说:“夜里凉,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楚彻说着脱下他身上的龙袍给我披上,我冷笑着一把将他的龙袍扔在地上,他仍旧平静的看着我,仿佛我所做的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他捡起地上的龙袍又要给我披上,我冷厉道:“够了,楚彻,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对我好。”
楚彻的手僵了僵,他望着我,淡淡的笑了笑,说:“安宁······”
我大叫着打断他的话:“别叫我安宁!我不是什么沈安宁!我叫向芸晚!楚彻,你听清楚了,我叫向芸晚!”
楚彻大骇,他惊得后退两步,他皱着眉头怔怔的看着我,忽然冷冷的说:“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的!”
我又是冷笑,冷冷的说:“谁告诉我的重要吗?楚彻,谎话终究会被拆穿的,你这样骗我,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楚彻用那种我不懂的眼神看着我,我心中一动,却仍旧执拗的不肯别过头,我和他两两相望,他的瞳仁很黑,仿佛那里面有着深不见底的深邃,他眼底有着一丝明显的哀伤,我冷硬着心肠,忽视掉那丝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