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以丑八怪称呼寒疏,从来没有费心去记过他的名字,一时半会哪里想得起来?只能尴尬的笑啊笑。
寒疏也不动怒,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只听「唰」的一声,原本挂在墙上的鞭子忽然飞进了他的掌心——那鞭子黑乎乎的似浸了层油,上头布满密密麻麻的钩刺,看上去相当吓人。
寒疏却像对待珍宝一般摆弄着,柔声道:「这鞭子是新制的,听说能打得人皮开肉绽,不知是真是假?」
白七梦浑身一颤,立刻说道:「你既是刑堂主人,应该姓刑吧……」
话音未落,就听寒疏接着说道:「钩刺上还涂了毒,虽不能取人性命,却能痛得人死去活来。」
白七梦连忙改口:「你这么冷冰冰的,肯定姓冷!」
寒疏仍不说是对是错,只是手腕一抖,似要挥出鞭子。
「我知道了!」白七梦绞尽脑汁,终于大叫起来,「寒疏!你叫寒疏!」
「啪!」那鞭子挥了出来,擦着白七梦的耳畔飞过去,最后打在对面那堵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千钧一发。
白七梦只觉耳边嗡嗡的响,心有余悸。
寒疏却没什么表情,慢悠悠的收回了鞭子,淡然道:「不好意思,我太久没使鞭子,有些手生了。」
顿了顿,又问:「你记住我的名字了?」
「嗯。」
「不会再忘了?」
「当然。」绝对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很好。」寒疏随手一甩,那鞭子又飞回墙上挂着了,他取过杯子继续喝酒,仿佛刚才的一切并未发生过,只是眼角余光淡淡瞥向白七梦左手的小指。
听说那地方系着一条红线。
并且,与他的左手紧紧相连。
命里有时终须有。
姻缘一事,命中早已注定,他再怎么挣扎也是枉然,所以……
寒疏望了望埋头喝着闷酒、苦苦思索如何对敌的白七梦,眼底逐渐浮现笑意。既然这不知死活的大猫自己送上门来,他就干脆……拭目以待吧。
第四章
白七梦虽然出师不利,又受了一番惊吓,不过总算是跟寒疏化敌为友了。他对自己的本事颇有信心,因此再接再厉,继续缠着寒疏不放。明明伤势已经痊愈了,却还赖在刑堂不走,一天到晚往某人屋里跑。
早在几个月前,白七梦绝对料不到自己会绕着一个丑八怪打转,但是为了解开身上的法术,不再动不动就变成老虎,他也只好忍痛牺牲美色了。
最令人郁闷的是,他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寒疏竟还无动于衷,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白七梦纵横情场,何曾遇过这样的挫折?越想越不甘心,越不甘心就越是卯足了劲,非勾得寒疏动情不可。
所以即使到了三更半夜,他都能神采奕奕的跑去找寒疏闲聊。
寒疏倒尚未入睡,正靠在床头看书,见了白七梦也没什么表情,只冷冷的问:「夜色已深,白虎大人怎么还不休息?」
「我想你了。」白七梦笑眯眯的走到床边去,甜言蜜语脱口而出。
寒疏却不为所动,只道:「阁下今天早上才邀我赏过花。」
不错。
他们两人确实一起去赏了花,不过……这丑八怪竟然在一片花海里练他的鞭子!
想起那狂花乱舞的情景,白七梦只觉得心惊肉跳,苦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不来见你一面,夜里可睡不着觉。」
边说边凑过头去,想瞧瞧寒疏正在看什么书,但一瞥见「酷刑」两个字,就立刻退了开去,小声嘀咕道:「真是怪人。」
寒疏望他一眼,总算放开了手里的书,道:「现在见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