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并没有血缘关系(在福克斯流传着这样的故事,卡伦家族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是由卡莱尔·卡伦医生和他的妻子埃斯梅领养回来的,他们两个人太年轻了,不可能有十几岁大的孩子),但是他们的脸庞蒙着一层如出一辙的苍白与朦胧,双眸也闪烁着同样奇异的金色光芒,淤青般的阴影笼罩着深深的眼窝。爱丽丝的脸庞像爱德华的一样,美丽得令人惊叹。在知悉内情的人心中——就像我这样的知情人一样——他们的相似之处正是他们真实身份的标记。
一看到爱丽丝在那里等我——她黄褐色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手中握着一个银色包装的小方盒——一看见她手里的东西我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我告诉过她我什么也不要无论是什么,我的生日不需要礼物,甚至不需要别人的注意。显而易见,此刻他们完全无视我的愿望。
我“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的雪佛兰53型卡车的门——一阵灰尘轻轻地飘落到湿漉漉的柏油路面上——我向他们等我的地方缓步走去。爱丽丝蹦蹦跳跳地向我跑来,她的脸庞在长长的直发下熠熠生辉,像小精灵一样。
“生日快乐,贝拉!”
“嘘!”我一边示意让她小点儿声音,一边看了看停车场周围,想确定没有人听见她说的话。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次黑色事件而进行任何形式的庆祝活动。她根本无视我的示意。爱德华还在原地等待,我们朝他走过去的时候,爱丽丝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想现在还是晚些时候打开礼物?”
“不要礼物!”我咕哝着抗议道。
她终于好像弄明白了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似的,说道:“好吧……那晚些时候再打开看吧。你喜欢你妈妈送给你的剪贴簿吗?还有查理送给你的照相机,你喜欢吗?”
我叹了口气。她当然会知道我会得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爱德华并不是他们家族唯一有特异功能的人。我的父母他们一旦决定要给我买什么,爱丽丝就能“看见”他们正在计划的事情。
“是啊,它们棒极了!”
“我认为那个主意不错。你只有一次当高年级学生的机会。不妨把你的经历存档起来。”
“你当过多少次高年级学生了?”
“那不一样。”
此时我们来到爱德华等我们的地方,他伸出手来牵住我的手。我急不可待地握住他的手,暂时遗忘了忧郁的情绪。他的皮肤和平常一样,光滑,结实,也很冰冷。他轻轻地掐了一下我的手指头,我望向他那明亮的黄褐色双眸,心脏一阵紧缩,那种心头一紧的感觉决不是那么轻柔。爱德华听见我不平伏的心跳之后又微笑了起来。
他抬起那只闲着手,用冰冷的指尖轻轻地在我的嘴唇周围滑动,并温柔地说:“那么,和我们讨论的一样,你不允许我祝你生日快乐,是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我从来都没办法模仿他的遣词造句,那么完美,那么流畅,那么正式。那是只有一个世纪以前的人们才学得会的措辞。
“只是确定一下,”他用手理了理凌乱的金发,说道,“你可能改变主意了。大多数人好像喜欢像生日、礼物这样的事情。”爱丽丝大声笑了起来,她的声音清脆而动听,就像风铃在风中发出阵阵响声一样,“你当然喜欢的,今天每个人都应该对你友好,让着你,宠着你,贝拉。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最糟糕的事情吗?”她反问道。
“变老啊。”我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但我的声音并不像我想要的那么坚定。
站在我身边的爱德华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十八岁并不老呀,”爱丽丝说,“难道女人们不是直到要过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才会感到难过吗?”
“可我比爱德华老一些啊。”我喃喃自语道。
爱德华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