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只得沉着脸跟上裴琰步伐。
裴琰带着江慈在各部走了一趟,又去了数名官员的府邸,这些官员皆受宠若惊,纵是卧病于床,也挣扎着爬起,直道未能给容国夫人祝寿,又劳相爷亲来探病,实是愧不敢当。
诸府走罢,已近午时,裴琰见仍无结果,知星月教主极有可能是不知去向的那三人中的一个。他将那三人细细想了一番,却不敢肯定,只得又走向使臣馆。
秋风渐寒,慢慢下起了淅淅细雨,洒在残垣断壁、焦木黑梁上,倍显凄凉。
裴琰带着江慈进了火场,踱了一圈,忽听得江慈在身后叹道:“这么大的宅子,怎么拆成这样?”
裴琰回头一看,见江慈正望向使臣馆北面,正是那日火起时,为防火势向皇城蔓延,卫昭命禁卫军拆掉的那所宅子。
裴琰向那宅院走去,由使臣馆越过一堵断墙,便到了宅内。两名禁卫军由断墙后出来行礼道:“相爷!”
“没有人进过使臣馆吧?”
“回相爷,没有。”
“知不知道,这里以前是何人居住?”裴琰望向已被拆得面目全非的屋宅。
“这宅子以前是礼部用来堆放文书档案的,后来档案统一调归方书处,这里就空置下来了。”
裴琰点了点头,带着江慈在院内走了一圈,脚步逐渐放缓,凝神思考。
江慈却对那堵断墙上的一带藤萝极为喜爱,向一名禁卫军借来腰间长剑,便欲砍下一截。
裴琰抬头看见,忽道:“慢着。”走上前来,问道:“未失火之前,这处可有人看守?”
一名禁卫军答道:“这屋后是卫城大街,再过去就是皇城,向来由光明司值守,使臣馆其余三面均有禁卫军的弟兄把守,这一面却未派人,怕和司卫们―――”
裴琰摆了摆手,命那二人退去,又步上前细细查看。
江慈明他之意,想了片刻道:“要从这处运个死人进去,然后带个活人出来,翻过这堵墙,还得避过使臣团、禁卫军和光明司的人,然后再放一把火,这人真是厉害!”
裴琰侧头看了她一眼,略有讶色,但未说话。
江慈又在断墙前后看了数趟,跑到裴琰面前笑道:“相爷,您的轻功,应是天下无双吧?”
裴琰不明她言中之意,轻轻一笑:“这般奉承于我,意欲何为?”
江慈笑道:“我可不是拍您马屁,只是觉得这世上高人甚多,怕相爷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
裴琰“哦”了声:“你倒说说,有何高人?”
江慈指了指使臣馆,又指向那堵断墙:“相爷你看,使臣馆那边的屋舍是紧贴着这墙的,那真凶要是从正屋将使臣大人劫出,由这堵墙翻入这边的宅子,非得由屋顶跃过来不可。他带着一个大活人,上那么高的屋顶,跃过这堵高墙,还得避人耳目,这份轻功,我看当世,也只相爷才及得上。”
裴琰眼睛一亮,笑道:“小丫头,你这马屁还真是拍对了。”
江慈得意一笑,转而愣了一瞬,继而大笑。
二二、策马蓝衫
裴琰见江慈负着手转到自己身后,眼睛还尽往自己那处瞄时,才醒悟过来,知自己一时口快,承认她是拍自己“马屁”,竟让这丫头好好的嘲笑了一回。
见江慈满面得意之色,口中不时发出“得得”的驾马声,裴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自嘲似地笑了笑,出了使臣馆。
见二人出来,长风卫牵过座骑,裴琰纵身上马,却见江慈正轻抚着她那匹座骑的马屁股,口中念念有辞:“马儿啊马儿,我知道,平素有很多人拍你马屁,拍得你未免不知道自己是匹马儿,竟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能主宰众生。我这回拍你的马屁股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