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同……?”
“这一次我父亲打算请贵坊所有的皮货客人参加,帖子明天胡先生会送来。到时候也请这位桑先生过来。”
在场几个皮货商,脸上顿时现出了一丝异采,他们巴望着能够与谭老太爷搭上这条线,直接做生意,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难得这一次姓谭的会主动下帖子邀请,这是何等值得炫耀的一份荣誉。
只是左大海的脸上,却微微现出了失望。
过去左大海可以独占恩宠,玩一手遮天的把戏,谭老太爷只跟他一个人打交道,银钱过手,好处当然不少,现在看来这一套是耍不通了。
他心里好不气馁,可是表面上无论如何不会露出来,嘴里答应着:“是——”
一旁的长衣客人双手抱了一下拳道:“姑娘太客气了,在下此来,为的就是要与令尊作成一笔交易,自然不会错过姑娘的邀请!”
谭小姐回过身来——方才的一腔怒气似早已消失了,眉梢眼角带出一丝和谐。
“我是代家父邀请的!桑先生的大名是否可以见告?”
“在下桑南圃!”
“桑先生!你可精通武功?”
“略通一二!”
谭小姐那双美丽的眼睛在他身上一转,道:“这就更失敬了!后天再见!”
说完转身向外步出,在经过自己座前时,顺手丢下了一块银子!红影一闪,已飘出门外,紧接着胭脂马长嘶一声。
僵持在场甚久的盖雪松,直到谭家小姐离开之后,嘿了一声,转回坐位上。
“兄弟!”左大海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盖雪松摇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有人暗中助了我一臂之力!”
说时眼睛情不自禁地向着那边座上的姓桑的看了一眼。站起来举杯大声说道:“桑先生可肯移樽,共饮一杯如何?”
那个叫桑南圃的站了起,含笑抱拳,道:“萍水相逢,不便打扰,在下长途跋涉,想休息了。告罪,告罪!”
说完抱起行李革囊,步下座位,二管事徐立迎过去道:“桑爷,我给你留了个单间!
你跟我来!”
桑南圃点点头道:“劳驾!”
徐立要帮他拿行李,桑先生却坚持不肯,二人争了一会儿,徐立争不过,只得领前带路。
“火眼金刚”左大海眼神向盖雪松对了一眼,霍地站起来,他距离梯口最近,只一闪身,已拦在桑先生面前。
“桑先生你忒谦了,哪里有让客人拿行李的道理?”
左大海嘴里这么说着,两只手已搭向桑南圃左手所提的革囊之下,用力地向上一托。
他存心是要体量一下姓桑的路数,所以双手上力道十足,十指力托之下,其力可当千斤,小小一个皮革囊,还不是手到而起?
可是事情显然并非如此!
左大海的双手方一触及革囊,桑南圃抬头一笑道:“掌柜的——不敢当!”
只见他左手革囊向着左大海手上一落,表面上看起来,他很有意思把东西交给左掌柜的,但是左大掌柜的却有些抵挡不起。
以左大海如此武功,并自负神力的人,竟然是当受不了这小小的一个革囊,桑南圃的这具革囊方往左大海手上一落,左大海陡地觉出那看来不足三尺的皮革囊,竟然重若干钧!
这么大的力道,猝然加在左大海双手上,左大海禁不住身子打了个踉跄,只听得足下“喀喳”一声巨响,所站立的一片梯板,突地裂开一洞,左大海右脚一脚踏空,直向梯板下陷落下去——
桑先生一笑道:“小心!”
那只照顾着行李的右肘,伸出来向着左大海上身一托一架,重新把左大掌柜的身子扶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