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微曲中指,向外一弹——“当”的一声,正好弹在剑身之上。
仅仅不过这么轻轻一弹的力道,谭贵芝手上的这口剑险些地把持不住,倏然弹空而起。
谭贵芝力持之下,仍免不了一连后退了两步,才得拿桩站稳。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谭贵芝陡然体会到来人的武功之后,禁不住吓得呆了一呆。
白衣人发出了一阵嘻嘻笑声,频频点头道:“丫头,你能接得住我这一指神功,可见得是有些能耐,比起那一群酒囊饭袋是要强多了!”
谭贵芝青着睑道:“你是谁?凭什么放火杀人?”
白衣人一笑道:“放火杀人只是个开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
谭贵芝尽管是练了一身武功,可是二十年来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五步溅血,大火烧杀的场面?
尤其是徐、乔二人,在她心目里,一向是亲如长上,事之为叔的长辈人物,想不到,和对方一照面的当儿,竟然双双丧命。
这个刺激来得太突然,太可怕了……她内心跳得那么厉害,有种恍惚的感觉!身后的彩莲更是面无人色,两只手紧紧勒抱着她的脖颈,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搐着,看样子简直像吓呆了一样。
谭贵芝定了定神,对方白衣人哈哈一笑道:“丫头,常言道得好,父债子还,谭老二当年太不够意思,欠了我们一笔债,在没有正式问他讨回之前,说不得先委屈他的老婆孩子一下,先跟我们走一趟,你意思怎么样?”
贵芝暗中咬了咬牙,冷冷地道:“你是谁?可是我并不认识你!”
白衣人冷森森地一笑道:“你一定要问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叫我一声三叔应该不吃亏!”
说到这里冷冷一笑道:“……丫头,你当然不明白过去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咱们哥儿几个当年跟你爹以及胡子玉,咱们是歃血为盟,磕头的把兄弟……是你爹太不够意思……”
他那张有如重枣的大红脸上,在说到这里时,显现出一种狰狞之色,怪笑了一声,他接着说:“血债血还,现在该是他还债的时候了,丫头,没别的,你跟我走一趟吧!”
谭贵芝当然知道对方这个白衣人武功非比等闲,可是如果说让自己束手待擒,她却是不甘心的。
她察情观势,脸上带出做作的微笑,向前走了两步,抱剑道:“这么说,你不是外人了,请问贵姓大名?”
白衣人那双闪烁着异光的眸子,微微一转,冷冷笑道:“丫头,你要是想着向我出手,可是自己吃亏!”
“后辈岂敢——”
说到这里,她指向颈后丫鬟彩莲,道:“这丫头没见过世面,是局外人,可否放她逃生!”
白衣人点点头,道:“这个当然可以,只是眼前你放她下来,却是死路一条,你随我来!”
说罢转身纵起,双臂张合之间,有如大鹤凌宵,起落的当儿,已飞纵出六七丈处,谭贵芝这时也自展开“燕子飞云纵”的轻功绝技,足尖点处,如影附形,紧紧迫在白衣人身后。
白衣人身子方一落下,谭贵芝却由其身后袭近——
在她来说,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谭贵芝因知对方白衣人武功极高,是以打心眼儿里,压根儿不敢轻视,这一次以为有机可乘,利用前进的姿势,把全身功力,贯注于剑身内,手腕一振,剑身上顿时泛出一片白光,是为“剑兵”。
大凡一个练剑而兼习内功者,其最高意境必在“剑悉”。
剑术上最高的造诣,亦在“剑炁”。
只是这种功力视每个人功力深浅其造诣自然不同,十年筑基,即可成“剑炁”之功,数十年,甚至于百年的苦功,亦可成“剑炁”之功,只是这两者之间成就当然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