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蹦出好多个为什么。
胡笙凝视着云舞,眉头微蹙,他很少露出这样紧张的表情,“不能让你陪我去,你就在这儿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其他的问题,你别担心,好么?”他抚过云舞的面颊,认真又温柔地说道。
“什么?”云舞美目圆睁,不愿相信,“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胡笙垂下眼帘,神色有些无奈,“待我回来就告诉你,很快就会回来。你好好地在山上玩耍,陪动物们聊天,看看园子里的花草,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说完,嘴角浮出一丝温暖的笑容,很阳光的样子。
云舞咬着嘴唇,既然胡笙不说,她又能怎样,“好吧,我说过完全信任你,你答应我,早些回来,好吗?”云舞被胡笙搂着,她的手搭在胡笙身前。
胡笙搂紧了她,在她耳边吹气,“我答应你。”
当时,云舞只将这段恋情告诉了挚友纪勋,纪勋当年只是个以画画维生的毛头小伙子,他随云舞一起送别了胡笙,并把那一幕用画笔勾勒出来,起名为《沧海比邻》。云舞很喜欢那幅画,劝纪勋改名成《海之儿女》。后来纪勋成了大家,《海之儿女》也被追捧为旷世名作,他一直自己珍藏着,直到云舞过世,纪勋才将《海之儿女》供在含烟古墓中,作为挚友别时的礼物。
云舞和胡笙的故事告一段落,众人的思绪又回归现实。
“原来那幅画如此重要,所以你不愿意让给我们。”周书生懂了云舞的用意。
肖晴沉浸在那段故事里,“故事结束了吗?胡笙后来怎样了?”女孩子对待爱情故事,总是有颗八卦心的。
“往事不可追,若是云舞你不愿记起,我们便不再听。若是你不排斥,能否把后续的事情再与我们分享?”孟麒跟云舞说话的时候,有些文绉绉,大概是太入戏了。
“哎!”云舞长叹一口气。面带愁容,缓缓说起:“他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胡笙是个骗子?这个结局,与他好男人的形象相距甚远,听者们都很诧异。
云舞娓娓道来,把故事的后半段细细说出。
胡笙离去后,云舞很久都没再收到他的消息。在等待的日子里,她茶饭不思,整夜整夜地辗转反侧,郁闷的时候向纪勋倾诉,或是自己发呆。以前爱好的事情再也提不起兴致。身体也变得有些萎靡。她变得极其敏感。每天关注自己的信件。把好多不相关的事情,都和胡笙关联起来。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
她没有等来那个人,却等来了他的绝情书。
“忘了我吧!”信上只有四个字,信后的落款是胡笙。
心碎是怎样的感受。云舞在那时才体会到。欺骗,冷漠,绝情,连几句寒暄的话也没有,寥寥几笔便完结了二人的关系,云舞的内心世界崩塌了。
愤怒无处发泄,她想找到胡笙,要跟他说个清楚,于是她走出清柯山。踏上了漫漫旅途。她不相信,不相信胡笙欺骗了他,本以为他就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怎能让他轻易逃掉。
经过千山万水,漫长岁月。不变的只有云舞的坚持和她永驻的青春容颜。终于,在一株古树之下,她找到了胡笙的墓。起初她不信,她手触及墓碑之时,墓碑下方开启了机关,机关狭小的空间里,有一个木盒。
云舞揭开木盒,里面是满满的书信,满得都快溢出来。久违的熟悉字迹,如旧的温柔言语,宣告了胡笙内心的另一个世界。
“恨我吗?如果恨我,能让你忘了我,那就恨吧。也许这些信你再也看不到,或者,你看到的那天已经放下了吧?我将不久于人世,不愿看你伤心,就让我背上负心的罪名好了,这样的话,你会更快地找到下一段幸福。”
云舞认真地看每一字每一句,贪婪地读着这个惊人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