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那人道:“当时你们以为梁二爷死了,其实他只不过在施展闭气法,当场就瞒过了你们!”
“啊——”这一次该轮到他吃惊了。
那人冷笑道:“等到你们离开之后,那位梁二爷重又醒转,将你二人名姓模样,绘影绘形地诉说与他妻子,说完之后又停了半日,才真的死了。”
胡子玉冷冷一笑道:“这话我难以相信。如果那梁二爷的妻子真的知道了这件事,就该召告江湖,请当时一干武林中人主持正义,又如何容得我二人逍遥法外二十年之久?”
“说得好!”那人哈哈笑道:“只是那位梁二爷夫人却以为是他们家中一件私事,不欲为外人所知,从此以后,这位梁夫人闭门谢客,真心一意调教后人,发誓要为死者复仇!”
胡子玉嘿嘿一笑,道:“你这话可就说错了,据我们所知,梁氏二老都不曾有后啊!”
那人冷声道:“真的没有么?”
胡子玉沉思少顷,道:“事后据荷姑说起,梁大爷曾有一子,但是并非亲生……那时年岁既幼,更不在身边……”
“就是这个孩子!”那人冷笑一声道:“你二人既然狠心杀人,却连斩草除根这句俗话也不知道,岂非是犯了杀者的大忌?”
胡子玉长叹一声,道:“如依着我二人,是断断放不过那个梁家养子的!”
“可是又为了什么?”
“是因为那荷姑苦苦哀求,声言要为梁家留下一条后根。她哭得凄凉,把谭先生和我的心都哭软了……我二人当时研讨了一下,因为那小子既非梁老大的亲生儿子,此事又天衣无缝,一时动了慈念,也就算了。”
“所以你就错了!”
“为什么?”
那人沉笑了一声,道:“那人虽非梁大爷亲生儿子,却是梁二爷的亲生儿子,虽是梁二爷的亲生儿子,却要称呼梁大爷一声爸爸!”
胡子玉讷讷道:“这……是什么玩意儿?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那人一笑道:“道理极为简单,因为那小子是梁二爷惟一子嗣,但是因为梁大爷无子,依照族规,梁二爷就把这个儿子送到了兄长门下领养,直称其兄为父,反倒称其父梁二爷为叔父了!”
胡子玉怔了半天,才讷讷道:“原来是这样……”
那人一笑道:“那时,此子不过六岁稚龄,可是二十年后的今天,这个小子应该是一条汉子了。”
“这孩子还在么?”
“应该健在!”那人凄凉又洒脱地一笑道:“一定在!”
“有武功么?”
“家学渊源,又得青城鼻祖樊先生亲自传授,焉有不擅武功的道理?”
“这就更不好了……”
“更不好的是——”那人缓缓接下去道:“那小子据说已经登程,开始寻仇,扬言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两个仇人,使他们受尽折磨而死,以为死去的父亲和叔叔复仇!”
胡子玉先是一呆,禁不住冷冷大笑起来。
那人一怔,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笑的!”
胡子玉道:“那小子来得太晚了!”
“此话怎讲?”
“足下请想,”胡子玉道,“眼前我就将要死在你的手中,谭先生也将要死在司徒火一般旧日伙伴之手,那小子这番心血岂非白用了!”
那人凄凉一笑,道:“等着瞧吧,也许事情的发展,并非如此……”
“一定如此!”
胡子玉用手指着自己的双目,道:“你可曾看见了,我这双眸子,就是那伙子人的杰作!”
那人冷冷一笑,道:“可是,你并没有死!”
胡子玉一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