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府的厨房俨然就是个小红人,所有人对她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连原来总拿她出气的厨子也赔上了笑脸。而且得益于绿衣,现在洛薰在将军府进出也比原来容易了一些,那些人知道她是绿衣的朋友,对她就少了些盘问,只要她能找到出候府的机会。
这天,霍破城请了雍京近来最火的戏班子进府来热闹,戏是在晚上,但中午搭场子的人就来了,候府门口一时热闹起来,就见戏班的人不停地往里搬东西,有嘴贫的干活的时候还不忘跟院子里的仆从、侍女搭话。
候府晚上有戏看,隔壁将军府的仆从也得了消息,有些就早早地跑过来凑热闹,顺便跟候府门口把守的打个招呼,说晚上要过来。候府里一时乐了个人仰马翻。
洛薰这天没什么事,就站在一边看他们搭台子,忽然看到几张熟面孔,是那天绑她的几个粗使婆子,还有霍青。霍青貌似是来监督戏班这帮人的。
看了一会,洛薰不动声色地朝候府大门挪去。
这些天都是晚上去将军府,虽然往来无忧,却还是多了很多忌惮,不能好好勘查将军府。现在是白天,因为这场戏,两府的出入疏松了许多,而且好多将军府的人都到了候府,则将军府必然虚空,倒正是个勘查的好时机。
果然,洛薰到了候府门口,两个看门的正跟戏班的人胡扯,瞟都没瞟她一眼,洛薰闪身出了府门。
进将军府也很顺利,把门的只剩了一个,还是个洛薰熟识的,“来找绿衣姑娘啊?”
“嗯。”洛薰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被放行了。
将军府里的确有些冷清,洛薰一路走来,只见到三、五个人。她开始是朝着绿衣所在的院子去的,但待无人注意之时,就转去了霍破城那的方向。
霍破城那里洛薰昨夜刚刚去过。
昨夜的月色特别明亮,她从秘道出来还在听夜阁对着月色发了会呆,才想起正事。
她心惊胆颤地摸到了霍破城的院落,想着上次的教训,没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看着窗上映出的那个影子。
霍破城正在读书,好像他夜晚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读书,一盏青灯,一卷文字,一个人,孤寂而清冷。
洛薰忽然想到,怎么霍破城连个女人都没有呢?霍平江已经娶了四房夫人,霍破城比霍平江还大两岁,居然连一位夫人也没有,而且也从未听说他订过亲。
难道他有什么顽疾?洛薰当时还想。
一路无阻,洛薰离接近了霍破城的院子。走到最后一个三岔路口,洛薰忽听另一边传来脚步声,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洛薰吓得赶紧躲进了树丛,大气也不敢出,没一会,就见武月左手刀,左手剑走了过来。
今天的武月看上去心情不错,一身浅绿色的衣裙,乌黑的发丝高高束起,不似那日那般英姿飒爽,反在鬓边别了朵粉白的桃花,将一张小脸映出几分娇媚。
武月在岔路拐了弯,看方向似乎是和洛薰同一个目的地,洛薰不由暗暗叫苦。
待武月走远了,洛薰才钻出来,在去与不去见斗争了好久,最后一横心,还是朝霍破城的院子去了。
洛薰还未到院子,就听到了武月和霍破城说话的声音,当下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院墙。
院墙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花窗,不过有些高了,洛薰捡了几块石头垫在脚下,把着花窗朝院里看。
院子里站着两个人,正是武月和霍平江,武月背对着她,霍破城则站在武月对面,仍旧是一身白衣,俊逸翩然。
“大哥,我们好久没有切磋了。今日正好有空,大哥配小妹过两招吧?”武月将刀和剑都递到霍破城面前,笑嘻嘻地说,“用刀还是用剑,随大哥的喜欢。”
“我还有些事,不如改日吧。”霍破城确是漫不经心地样子,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