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只是看看?”吉人狐疑地瞪着妹妹。
“看过了,没事了,走喽!”吉蒂摸摸鼻子,一溜烟的溜出门外。
呵,原来这世上,还真有如花儿般娇美的男人啊——
她和吉祥打赌的事,可不能叫大姐知道,否则又是一顿叨念了。
偷偷隔着纱窗往厢房里看,丫头扶着兰樕起身,大姐捧着汤药,正要协助兰樕服药。兰樕不敢直视大姐,低头称谢,接过汤碗。
大姐问起兰樕,她刚刚做过什么了?
兰樕摇头说没事,大姐便笑了笑,代她向兰樕赔罪。
“嗤,只看一眼而已,又没让他少块肉!”
她躲在窗外咕哝,仔细打量着兰樕。
他喝了汤药,似乎多了几分力气,也能抬头正视大姐了。啧啧啧啧啧,那种神情啊……
吉蒂冷笑,又是个魂魄被勾走的。
天底下的男人全都一个样,无聊透顶!
自此之后,她再也没关心过那个吃白饭的穷书生,就是偶尔遇到了,也不曾正眼瞧他一眼。
“二姐、二姐。”
吉祥频频呼唤,轻轻推着吉蒂肩膀,没好气的笑说:“哪里不好睡,怎么偏偏睡在柴房里呢?”
吉蒂揉揉眼睛,慢吞吞翻坐起来。“啊?我睡着了?”
柴房一片漆黑,月光丝丝透过窗楞,她懒懒的靠在妹妹身上,迷糊想着:刚刚……好像做了场梦,那梦境好熟悉,她梦见以前的往事了。
“在想状元郎啊?”吉祥啧啧有声的笑眯起眼,不怀好意的掩唇轻笑。
“呸,我想他做什么?”吉蒂恶心的浑身哆嗦。
“忍着点儿,再不到十天就要成亲了,别睡在柴房里,小心受凉了。”
吉祥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咯咯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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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日,状元府。
这可说是惠吉蒂一生之中,最端庄贤淑的一天。
君头顶凤冠,羊外罩霞披,耳腰横玉带,卯耳下缀金环,独双腕缠玉镯……各式各样的繁重装饰。家层层叠叠堆在她身上,制搞得她连喘口气都嫌费劲。
不管走到哪儿,眼神必先梭巡座椅,但求能够好好的、安稳的坐下来歇歇腿儿,能不动就不动,如此焉有“不端庄”之理?
想不到啊——
状元府贺客盈门的热闹景象,实在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依理,兰樕是异乡人,据说还未出生,爹爹便已不知去向,母亲几年前也辞世了,他身世孤苦,一穷二白,上京后多半住在她家破柴房里,无亲无故的,打哪来的贵客啊?
吉祥掩袖低笑。
“皇上读了兰状元的策论,据说是爱不释手,随时都揣在身上。钦点状元后,直接受命翰林学士知制诰,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吉蒂实在头疼,伸手扶着凤冠,连头都摇不起来。“什么意思?”
“翰林院设置在宫内深处,临近寝宫内殿,专门负责起草密诏,随侍圣上出巡,充顾问。可谓‘天子之私人’,也就是皇上最亲近的臣子。”
吉祥详加解释,又道:“刚听外面那些宾客说起,皇上本来有意将公主许配给他,姐夫以婚约在身婉拒,皇上非但不怒,反而重加恩赏。所以喽,满朝文武,又不是没长眼的,状元郎大婚,还不赶着来露脸吗?”
别的不提,就说目前收到的礼金,已远远超过皇上赏赐的银两了,还有许多宾客排在外头,没能挤上宴席呢!
“哼,趋炎附势。”吉蒂鄙夷的撇嘴冷哼。
“官场是这样的嘛!”吉祥世故的笑笑,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