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里有种讨好的成分。
“嗯,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妹妹撒气,她还小,我吓到她了。”
许思麦不抬眼,脸都要埋到碗里去,语气里也没有波澜,好像真的诚诚恳恳地在承认自己的错误。
只有她自己知道,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儿,她在努力控制情绪别再起波澜。
没事的没事的,不委屈,千万别哭,在外面很丢脸的。
“那就好那就好。”许永刚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连声应好,又试探道:“那你就别把昨天的事跟你姥说了,要不然你姥又要跟你阿姨起矛盾,你爹我夹在中间不好说话,体谅体谅老爸好不好?”
“好。”
许思麦舀起一勺粥想都没想就往嘴里送,然后被烫得一颤,她赶紧顺势从手边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这粥太烫啦,舌头都麻了。”
她故意的。
许永刚又递给她一张纸:“喝慢点嘛。”
许思麦接过那张纸又擤了下鼻涕,大笑道:“没注意。”
都怪我不小心,没注意分寸。
许永刚又问道:“你有没有想学什么东西?比如笛子呀画画啊吉他什么的?”
许思麦闻言一滞,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他应该看过了。
她摇摇头:“没时间,我也没有什么想学的。”
她知道的,许永刚没钱供她学什么课外的才艺,他去年新买的半挂车贷款都没还完,住的房子都是张霞离婚后卖房子的钱新买的。
“那待会吃完饭去趟超市买点零食你带着吧。”
“行。”
*
到了姥姥家楼下,许思麦踉踉跄跄地下了电瓶车,冬天穿得太多了,而且许永刚人到中年避免不了地发胖,就更挤了。
许永刚把零食袋子递给许思麦,摆摆手道:“你上楼吧,我就不上了,我过两天再来吃饭。”
他笑得很憨厚,眼中都是慈爱,有些欲言又止。
许思麦背好书包接过袋子,碰到了许永刚的手——真凉啊,粗糙得还有些起皮。
应该是骑电瓶车太冷了,她的脑门也被风吹得有点生疼——那顶红色毛线帽被她赌气故意落下了。
“好,你放心吧。”许思麦退了几步,到了楼道口。
许永刚点点头,顿了顿又突然愧疚地笑了:“都是老爸没能力,让闺女受委屈了,以后麦麦喜欢的讨厌的,老爸一定好好记着。”
对不起啊,爸爸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啊,爸爸了解你太少了。
他还笑着,许思麦却哭了,哭得鼻涕冒泡,还很呆地努力提起嘴角跟他说拜拜。
我知道你身为一位父亲,对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自责透顶了吧?
许思麦转身跑进了楼道,泪如雨下。
但此时此刻,一切烦恼和委屈全部随风烟消云散了。
因为不管怎样,我知道,你永远是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