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为谏官;就由你二人前审理那行刑的二人事后详加禀报;朕等着结果”
“臣遵旨”
“好了;尔等都退下吧”
等到五个人鱼贯退出了宣政殿;宇文融便笑眯眯地邀请杜士仪直接御史台;而张则热情地请源乾曜自己的直房闲坐喝茶;这两两一走;剩下张嘉贞孤零零一个时;他这才陡然间想起;刚刚除了刚刚入宣政殿陈词之际;自己也过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而且;天子训丨诫也好;派任务也好;都不曾有只言片语提及自己而张源乾曜显然打算联;而杜士仪和宇文融据言一直都走得颇近;就如同眼下他孤身一人一样;他竟是被人孤立了;圣眷似乎也有些岌岌可危
如果圣眷依旧如当年有人诬告他最终却遭反坐那样;天子何至于在他宅中新楼竣工之时;让韦抗登门抓走了王钧?
御史台分三院;侍御史居台院;殿中侍御史居殿院;而监察御史居察院。而宇文融尽管先是监察御史;然后又升殿中侍御史;但实则一直没有真正履行过御史的职责;而是担着权力远大于御史的使职;先是搜括逃户使;其后又是推勾使、括地使;如今则是覆囚使;于是;他在长安御史台时便有单独一处院子了;现在在东都仍然如此。此刻;他带杜士仪踏入的就不是御史台三院之一;而是属于自己的推勾司。
“今天能够当众立威;君礼贤弟功不可没”宇文融笑呵呵地吩咐人给杜士仪上浆水;又抬示意人在自己对面坐了;这才目光炯炯地道;“若是君礼贤弟信得过我;这王钧速刑而死的事;我占个先如何?”
宇文融野心勃勃极其爱权;杜士仪早就心里有数;此刻便直言不讳地问道:“宇文兄年纪阅历都远胜于我;我本该让贤;只是我想请教宇文兄;你打算往哪个方向查?”
“自然是张嘉贞这宰相假公济私。君礼贤弟不会不知道;王钧此前一直在为张嘉贞翻修扩建宅子吧?”
果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倘若王钧是个低调不张扬的人也就罢了;可既然有了斗殴那一出;之后又为人揭出贪赃;又在张嘉贞的家里被抓;如宇文融这等仔细的人侦知到此人和张嘉贞的勾当;那就不足为奇了
杜士仪心中明了;口中却问道:“宇文兄;恕我直言;当初御史大夫能够到张宅亲自拿人;你觉得刚刚所言此节;陛下真的不知情?”
宇文融正处在兴奋的劲头上;杜士仪这一;他猛然之间醒悟到;当今天子素来自诩智珠在握;事事洞察;王钧虽只微不足道;但劳烦御史大夫韦抗亲自出马拿人;而天子又制令杖杀;杜士仪这左拾遗和张源乾曜两位宰相先后建言;这其中的微妙之处着实值得商榷。他歪着头想了好一阵子;最终轻轻舒了一口气。
露出了一丝笑容的他冲着杜士仪拱了拱;极其诚恳地道:“多亏君礼贤弟提醒;否则我这穷追猛打;兴许就违逆圣意了那依你之意……”
“王钧既然是功利心极强;却又无甚能耐的人;曲意巴结的兴许不单单是张相国一个。张相国一节;咱们为尊者讳;不妨轻描淡写一带而过;至于别的可以穷追猛打的人;不妨拿一个两个出来;如此也就可以交待了。当然;一切听凭宇文兄做主;我愿附骥尾。”
又肯出主意;又肯不居功;宇文融当然知道杜士仪就算再有清正之名;也不至于这般便宜自己;因而;他不禁眼神闪烁;越发谨慎地问道:“君礼贤弟就一无所求?”
“无他;惟愿他ri宇文兄腾达之ri;能够举荐宋开府。”
此话一出;宇文融登时为之动容。宋憬和杜士仪这一对忘年交相知相得;这并不是新闻;可杜士仪如今这般直截了当地提出;不但显出其和宋憬之间关系比人们猜测的更加亲近;而且还无疑透露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杜士仪对他极其看好要知道;时至今ri;他还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