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卢望之按照杜士仪的要求;杜士仪的希望;直接祭出了杜士仪当初在嵩山卢氏草堂求学时的最**宝——题海战术三日一试赋;五日一试诗;然后他从限韵立意等各种因素进行全方面剖析;其精辟之处连这一日悄悄去旁听了一次的杜士仪和张兴全都赞不绝口。这一日午后;当主从二人出了代州州学的时候;张兴甚至不无敬仰地说道:“若是卢公子能够一直留在此地;只消三五年;代州文治必定能够上几个台阶。”
他那大师兄能够呆得住?
杜士仪满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回答。他正要上马时;却只见一个少年纵马疾驰而来;到面前利落地勒马跳下;疾步冲到了他的面前;正是吴天启。
“郎主;长安阿爷派人送来了急信。”吴天启二话不说从怀中取了信呈上;眼看杜士仪就这么立时拆开扫了一眼;继而面色为之一变;他不禁大为纳罕
“使君?”
杜士仪看了身旁满脸疑惑的张兴一眼;随即哂然一笑道:“意料中事;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我不日便要迁中书舍人。奇骏;你得做个选择了;是随我去两京见识见识;还是我举荐你给河东节度使兼太原尹宋公;毕竟;如今的你是河东节度掌书记。”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六百七十四章 衣锦还洛阳
代州长史兼河东节度副使杜士仪;擢中书舍人
刚过而立之年的杜士仪陡然之间迎来了这样的擢升;他自己尚能够淡然处之;可别人就不一样了。
代州上下官民百姓在这位名声赫赫的长史刚刚上任之后;还有人观望有人怀疑;可杜士仪上任之后;最初大刀阔斧;紧跟着推行的却是极其稳健的政令;并未一味推出各种各样让人适应不良的新政。尽管代州并没有能够推广木棉或者茶叶之类的经济作物;可因为杜士仪大力推行新型农具;又在田陌的帮助下;把水轮三事这种利器给设计了出来;去年又是风调雨顺;收成极其不错;再加上杜士仪重视刑狱;得知他即将离任的消息;立碑之类的提议再次风行了起来。
万民伞和德政碑是明清最为风行的;但在如今这年代;对于在任上治政理狱极佳;风评极好的官员;立碑为记也是常有的事。然而;杜士仪固然很注重经营名声;对这种过犹不及的勾当却敬谢不敏;直接把自己敬仰的名相宋憬拿了出来当挡箭牌。他既是一口咬定宋憬在广州都督任上回京的时候也一力不允立碑;以温正义和裴明亚为首的代州耆老们也就只能怏怏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当杜士仪在离任之前最后一次召见他们;对于州学表现出了很高的期望时;他们立时都振奋了起来。
“我那大师兄已经答应;会在代州州学再留一年;想来新上任的州官对于自己治下多出才俊也是乐见其成的;故而不至于去动州学。而代州军兵马使段广真深悉军阵;武艺出众;只在做官上头未免欠几分脑筋和盘算;你们既是本地耆老;还请多多照拂于他。”见温正义慨然答应;裴明亚微微颔首;面上仍有几分忧心;他便温言抚慰道;“我上任代州;总共两年有余;说实话实在是时间太少;并未造福百姓多少;所以方才执意不允立碑……”
这话还没说完;温正义便霍然起身道:“使君哪里话;代州走马灯似的换了一任又一任州官;却从来没有人如同使君一般;看透代州多年以来最大的软肋。一句代州事;代人治;实在是让我等代人心中激荡。使君虽不同意立碑;但使君这两年的言传身教;便如同丰碑一般;立在代州官民百姓心头”
裴明亚自从重打精神执掌代州裴氏牛耳;对河东宗堂不卑不亢;对本地的裴氏子弟则是采取了劝学劝进;惩罚不良等等各种措施;至于从前附庸宗堂派来的主事者鱼肉乡里的;不是被逐就是被重重惩罚;两年多时间里;一贯松散式微的代州裴氏被拧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