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悲苦,这些日子她的心境又变了不少,常常没由来地叹气。
当初在广场他给了她一枚婚戒,分量很足,重到她无法承担。转手卖了估计也够自己过好长一段时间,可她没办法留恋,包装起来让宋君兰带了回去。
出院以后花自己的钱租了房子,把近乡月接手过来改婚庆公司,一个刚离婚的女人搞婚庆,总是有种莫名的讽刺。搬东西的时候是郑老板在看着,怕她身体不适,让她找地方坐着休息。
何寓一个人闲着没事在走廊里闲逛,无意瞥见窗前的清瘦背影,再看清一些,看到缭绕在他身侧的淡淡烟圈和冷肃的眉目。
她走过去站到窗台一边望向外面,外头是川流不息的车与人,在近年时又异常忙乱起来。曾谙出神时未能察觉她到了身边,待看清时连忙摁灭了烟头。
“什么时候学的?”何寓浅浅一笑,在相处的那三年里他可没这些习惯,烟酒不沾,几乎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
他垂眸,抿唇不语,何寓却已经猜中七八,心里多了几分内疚:“注意身体。”
曾谙沉默一会,说:“以后不会了,我现在就戒掉。”
她相信他说到做到,可又何必呢?她觉得曾谙这样的人太难了,对自己的要求达到了严苛的程度,不容许有一丝一毫的松泛。寻常人会有一千一百种方式发|泄自己,他惯藏心事,不愿吐露,所有的悲喜都不会主动找人分担。
“最近遇到什么事了吗?”
他长叹一口气,视线飘向远处,目光里起了茫然的微光。“我的生父找到我了。”
何寓落入惊诧。曾谙从小生在单亲家庭,靠母亲抚养,到现在这个年纪名声大起,也不再需要父亲这种角色,生父再找上来给的也并不是喜悦。
“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诸葛的父亲。”
何寓完全惊呆了,他口中的诸葛正是当红的演员诸葛握龙,跟曾谙的关系是几年的室友以及交心的挚友,虽然亲如兄弟,但是真正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弟,这感情立马就微妙难言了。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地看着曾谙。
他这个人从小就性格孤僻,敏感早慧,对谁的脾气都差不多,不亲不疏,很难得能有个牢固的朋友,因此内心深处把诸葛看得非常重。
“小时候我就不太爱跟人说话,每次有了心事,我妈就说,你把它画出来吧。慢慢的这点绘画设计天赋就显露出来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遗传了那个人的基因。可是他并不是我想象中那样,而是一个在私生活方面非常混乱的人。我的生日只比诸葛小两个月,也就是说他的妻子在怀孕的时候他就出来沾花惹草,假装未婚欺骗了我妈的感情,这样的父亲……我很难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诸葛。”
这渣爹也……何寓其实很气愤的,要是杜陵没有悔改,说不定晚年也这样,私生子成群,旧情人一堆,可孩子都是无辜的,甚至是受害的一方。她安慰他:“诸葛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他多重情义,不会因为上一代的恩怨对你怎么样,以后相见,还会是最好的朋友。”
曾谙听后面色微缓,目光依旧深邃,叫人看不进他的心里。
何寓又问他:“这么些天一直照顾我,你那个混血小女友没有看法吗?”
“其实……”曾谙面色略有些晦暗,“实话跟你说,她对我有意,我还在犹豫,上次为了安你的心故意那么说的。”
“……”何寓无奈,“多漂亮的姑娘啊,不过你不喜欢也没办法,别勉强自己。”
“性格上面其实还好,她有点粗心,也比较……open,中国文化了解得少,沟通起来也有困难。好在开朗大方不记仇,相处起来还算轻松。”
他心里喜欢的女孩的类型偏向于传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