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让欧耀庭耳目一新,大赞精辟,也让总是站在不远处凝神倾听的楚儿深感意外,她怎么也想不到安毅的工商业知识如此丰富,也想不到安毅的政治嗅觉如此灵敏,更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安毅竟能一次次驳倒自己博学的父亲,而且说服的方式是那么的委婉而巧妙。
此刻,她静静地看着安毅,感觉他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又是那么遥远,他整洁的军装下仿佛充满了强大的生命力和自信力,可细细打量却是那么柔和而自然。
低吟声噶然而止,仿佛从梦中醒来的楚儿颇为惊慌地神色映入安毅眼帘,他微微一笑,再现他那大咧咧的风格:“进来看吧,自己家里怎么还偷偷摸摸的?”
楚儿杏眼一睁,娇声骂道:“谁偷偷摸摸的了?你这死人头,怎么总是这样阴阳怪气的?讨厌死了……画什么呢?这是什么呀,怪模怪样的?我爸拿回来的优质制图纸竟然让你如此糟蹋?太可恨了……”
“哈哈!没见过吧?这些都是钱啊!哈哈……”安毅露出一副财迷样。
楚儿突然想起安毅低声吟唱了半个多小时的曲子:“告诉我,你是怎么会唱弘一大师这首曲子的?”
“我唱什么了?谁是弘一大师?”安毅惊讶地问道。
楚儿恼火地跺跺脚:“你……气死我了,这首歌我也只是在今年元宵节的晚会上听一个从上海来到香港旅游的女作家唱过一遍,当时她唱完掌声不息赞誉不绝,所有人都被歌中的深情厚谊和深远意境所打动,问是否是她的新作?她却非常感慨地告诉茶会上的所有人,说这是弘一大师出家前的佳作,刚刚被谱上曲子没多久,她也是在去年深秋去绍兴一游偶尔听到记下的,你如今竟唱得如此熟练,你到底是从哪儿学会的?”
安毅忽然记起自己刚才哼哼的曲子,但他真的不知道这首曲子的来历,只好苦笑一下望着楚儿:“如果说我也是听到别人唱才学会的,你相信吗?其实我也不记得在哪里听到的了,也许是不久前吧,你知道我五音不全,可我记忆力好啊,听两遍就会,哈哈!要不要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不和你说了,死皮赖脸的。”
楚儿恼火地问道:“告诉我,这几天为何我父母请你留下吃晚饭你都找借口推辞?早上一来就蹲在书房里,两分钟吃完午饭又进书房,太阳没下山就急急忙忙跑回去,一句话也不和人家说,是不是我让你感觉很讨厌?你说啊……”
看着楚儿的泪水涌出来,安毅一时大骇:“不不不……大小姐你不知道啊,这次学校看在你老爸的面子上,好不容易给了我三天假期,我完成工作之后总得回家一趟吧?也许你不知道,我栖身的狗窝里住着一个病恹恹的老道,两个小弟和一个命苦的二婶,我刚到广州城时病得快要死了,是他们把我从死人堆里拖回来的,接着又花钱给我抓药治病我才有今天的,几个月来我只见到他们三回,每次不到三个小时,所以啊,我总得去陪陪我的救命恩人看看他们活的怎么样吧?在下根本没有一点敢轻视冒犯大小姐的念头,请大小姐千万别生气!”
楚儿一愣:“那你为何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事?”
“你也没问我啊!”安毅显得很冤枉。
楚儿脸上怒容消失,露出令人动容的惆怅:“安毅哥,你不喜欢我是吗?”
“谁说我不喜欢了……”
安毅突然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仔细一看楚儿凄婉的脸,心里一阵难过:“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楚儿珠泪落下,大声问道:“可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啊?我足足给你写了十六封信,你竟然一个字也没给我……”
安毅大吃一惊:“等等?你说什么?十六封信?我的天呐,我真的一封信都没见到过,几次想给你爸爸写封信问候一下,把当时商行的情况汇报给他,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