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刚步出了府门,就听见无数的叫喊声有如翻卷的巨浪一般轰然扑面而来:“驸马爷出门喽!”举目望去,卖糕的,人山人海亦不为过,街道竟然被堵得只剩下一条细狭的小道了,密密麻麻的人,只能看见脑袋,连身子都瞧不见了。
“还不招呼一下。”边上云逸这位同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傧相赶紧扯了他一把,低声道。
云驸马赶紧端正架势,正了正衣冠,朝着这些前来观礼的四邻街坊们抱拳行了一礼。又一阵轰然作响的喝彩声在耳边炸响。
跨上了打扮得油光水滑的白色宝马(乌云踏雪颜色不对),挥手扬鞭,伴着他的手势,自有人一声发喊,欢快的鼓乐炸响起来,仪仗、彩典等也纷纷地在队伍中现身。
路难行,难于上青天,云铮的马几乎都迈不开步子。只得由云卫离和另一马夫拽着嚼子艰难的前行。幸好今日是皇帝嫁女,早作了准备,数百御林军呼喝连声——不过就算这样也仅仅挤出一条小道。
“瞧瞧,这可就是大名鼎鼎的‘神箭无血’云少帅,瞧瞧人家那个头,那模样,怪不得能娶上公主!……”
“放屁,娶公主跟个子有啥关系,人家云探花靠的可是文采。你们可知道。前些日子卖得断货的《牡丹赋》可不就是这位云探花的手笔吗?”
“有什么,我听我哥说,驸马爷可是文曲星下凡……”
“啧啧啧。有这么魁梧的文曲星?告诉你们,我家二叔在扬州亲眼见云少帅一箭把三百多步外的石头射了个对穿……”——
“少帅,怕是今日你这风头呀……风光得实在利害。”云逸老半天才挤上前来,与云铮并排而行。
“风光,你瞧那些个人的表情,就像是要生生把我给活吞了似的。”云铮强颜欢笑朝着四下不停地点头为礼,惹来阵阵的声浪,甚至还有不少的年青女子也在那瞄向了这里,也不知道在那唧唧喳喳地说些啥子话。倒是那些女子的目光很是大胆,还不时发着似起哄的声音。云家的队伍就这么勉强地在人海潮里朝着淮安公主府移动着。这场面,怕是洛阳城的百姓都来了近半在围观,一里多的路,竟然走了个多时辰。
到了门庭大开的淮安公主府,云逸跳上前去,挨了一顿女眷的红花双棍。出了红包,一路上吟诗作对,应答得体,到得厅门前,又是一堆的诗作,一应作完,方放云铮入内,云铮这位新郎这才开始登堂入室。
进了中庭叩见万昌陛下,然后由林志主持。叩头,反正说一句,云铮就得叩拜一次,万昌天子高坐堂上,一身的新龙袍,今个倒是喜气洋洋的模样,看着云铮这个脑袋瓜子上插朵大红花的傻女婿,忍不住大乐,那个乐劲,比云铮还傻上几分。听来听去,云铮总算是明白了,说的是咱皇帝陛下慈悲,让自己的闺女下嫁云三少这五好青年,结婚之后要互敬互爱什么的,反正就是一堆子的鬼玩意。
怎么听都觉得皇帝陛下是在赏赐一件宝物给云铮,而不是嫁闺女,很有些别扭,再说了,厅堂之上的早挤满了文武百官也都是一身的吉服,全都脑门……嗯,耳边上插着花,意喻上陛下嫁女,大家也一齐乐呵的意思。
然后云铮又继续叩拜,他现在早就被搞得昏昏然然地了,基本上是让他给谁磕头,他就给谁磕头,折腾了个多的时辰,主婚人顺国公林志示意一切完毕。云铮这位花枝招展的新郎官即在坐年青人的簇拥之下朝着后厅而去。太子等一干王爷也全在人群之中。
整个后厅全然被红绸挂满,红色的灯笼几乎把后厅装点了成了座璀璨的灯房,后厅门外早有人拦住了去路,一大票笑语嫣然扮像喜庆的女子把后厅拦个结实。
打当的一位窈窕美妇当先拦住了去路,手插纤腰还未开言,云逸当先就恭身行礼:“见过信州公主,今日我为傧相……”
云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