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父亲见自己已成废人自尽了?她后悔不该背着父亲去找肖玉安,如今与父亲竟成永诀。她再也承受不了这意外的打击,傻了,呆了,怔怔地瘫倒在门口却哭不出声来。
她愣愣怔怔地坐了半日,目光又一次投向门锁时,终于“哇”地哭出了声,脑子刹那恢复了清醒,思绪如堵不住的洪流汹涌澎湃。她哭得声嘶力竭,哭得眼冒金星,哭得直至昏了过去……
昏昏中,她忽觉有人轻呼着“诗妹,诗妹”,睁眼一看,是司徒青云。难怪她一路之中总觉得有人跟踪,转身一看又空无人影。原来是司徒青云一路蹑足跟随而来。
司徒青云在别人面前高傲任性,独在陶思诗面前甘自低声下气。他虽与陶思诗在山寨中经常借故在一起,但连她的手都没拉过一次,连那种依香偎玉的梦也没做。
陶思诗道:“你且扶我起来。”
司徒青云求之不得,忙去抱她。四目相对,陶思诗吹气若兰,他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一缕缕清香,真好闻啊……他有点飘飘欲仙之感,第一次被香气冲得头晕目眩。陶思诗一挣扎,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陶思诗被拖得仰面压在他的身上。
“你找死啊!”陶思诗羞愧难挡,嗔骂道:“叫你扶一下,你怎能抱呢?真没用,反倒自己跌倒了。”
司徒青云一时心慌意乱,直喘着气,双手紧抱着不放。陶思诗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略理了一下云鬓,见他坐在地上不动,惊问道:“你怎么了?”司徒青云霎时面红耳赤,平时灵巧的嘴也变得拙笨起来,他双手无措,仍不敢站起来,好在长衫掩盖了他已湿透的裤裆。
陶思诗见他不敢正视她一眼,也就原谅了他。在举目无亲之下,觉得有他相陪,心里也踏实一些,况且多亏他一路上暗中保护。她哽咽道:“没给他送终,我真后悔啊……”
司徒青云双手不敢碰她,笨嘴笨舌地劝道:“你先别哭,你先别哭,即使武功被废也不会死,又有白英渡伺候,是不是他带你爹到别处求医或外出了。你别哭……”
司马青云携着她飞墙而入。细细查遍了各处,所有东西摆设照旧,也没发现灵堂牌位。陶思诗拍手笑道:“青哥,我爹没死,爹没死,可能是白大哥带他外出了。”她坐在她爹的房间,这才问道:“你怎会来到仙都,怎没跟你爹娘和烟姐姐在一起?”
“我……我在路上偷偷地离开了他们。”司徒青云躲避着陶思诗的目光道:“他们要我去绍兴,我不想去,他们要我和姑父柳姐姐在一起……”他呆了许久,似鼓足了勇气,“我可不喜欢柳姐姐……顺着路不知不觉就跟你到这里来了。”
陶思诗坐到他的身旁道:“终生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作主,我看她与你倒般配。”
司徒青云脸色一沉,道:“你别在我面前提烟姐姐,我一听就烦。”
正说着话,背后的床底下“格”地响了一下,再也没了动静,两人都不在意。忽见床底下跳出一个人,陶思诗见是白英渡,惊叫道:“白大哥,你为甚么躲在床下?吓死我俩了!”
白英渡用手遮住亮光,看清了两人后道:“我还以为报仇的人又来了呢!这下好了,有了帮手就不怕了。”
自武林中已传闻陶寒江的武功被废,已成一个废人,各路仇家先后上门寻仇。白英渡一人顾得了仇家又顾不上陶寒江。在危机四伏之际,陶寒江将地下八卦阵的秘密告诉了白英渡。白英渡把他转移到地下,这样就没了后顾之忧。由于他的保护,院落中的一切完好无损。陶寒江见白英渡服伺殷勤,欣慰之时也传授了白英渡一些粗浅的治病使毒之术。
白英渡要重下地道,陶思诗想跟着下去,白英渡阻住道:“令尊一提到你就恼火,还是在下先行告知,他若愿见你,你才能下去。”他到了下面将喜讯告诉陶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