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经常误认错认,令他十分好奇罢了。既然肖玉安已在安福寺,迟早总会碰面。
天近四更,陶寒江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他看了殷玉羽一眼,别过头去。
陶思诗呜咽道:“爹,爹,你终于醒了,多亏殷公子救了你的性命……”
陶寒江哼了一声,对殷玉羽道:“别以为陶某会领你的情,不慎中人暗算是陶某自己的事,就是死了也愿意。你快走,陶某不愿再见到你。”
“爹,爹,”陶思诗心头大急,略含嗔意道:“你真是不识好歹了。殷公子以德报冤,为救你反而自己中了毒。你就是铁石心肠也该回心了,你看看殷公子的手……”
殷玉羽的手掌已变成了青紫,额上滚出巨大的汗珠,咬着牙用内功逼住上升的毒液,摇晃着站了起来。
陶寒江仍是一副冷峭傲慢的神色,撕开袖口的夹层,从中取出一小包药粉递给了陶思诗,道:“给他服下去,再挑破他的指头,把毒液挤出,直到流出的血鲜红为止。”
陶思诗待殷玉羽服下解药后,拔出银簪挑破了殷玉羽的指头,一挤压,黑色的毒血泊泊流出,房内刹时弥漫起一股腥臭之气。
陶寒江又对殷玉羽道:“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不过我还得告诉你,五日内切忌与人动手过招,否则大罗金仙前来也无回天之力。”
殷玉羽欠身致谢道:“多谢先生赐药。”
陶寒江道:“我不敢领你的情!”
陶思诗连忙岔开话语问道:“爹,是谁对你下的毒手?女儿定为你报仇雪恨。”
陶寒江立时神色惨然,长叹一声道:“诗儿,爹一直瞒着你,现在已瞒不住,她可能还会再来。”他的双眼似要迸出火星,恨声道:“下毒手的就是你母亲!”
陶思诗一时如五雷轰顶,睁大双眼,一时转不过神来。她呆了许久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母亲,你不不是说她她早已亡故了么……”
两行老泪从陶寒江紧闭的眼中流出,沿着双颊滴落在胸前。陶思诗从未见过父亲流泪,一下子慌得手脚无措。
陶寒江揩净了泪水,沉声言道:“你母亲没有死,这个贱人没死!她已改名为程冷秋,江湖上称她为雪花夫人。
“那一年,中原召开武林大会,我也应邀前往,在江宁府碰上了她,与她一同北上。当时我在江南已小有名气,俩人一见如故……
殷玉羽听陶寒江自说家事,识趣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陶寒江瞪了他一眼,道:“你想离开?我偏要你听!让你也知道那个无耻的贱人。”
“武林大会原定在嵩山,因佛门之地不宜俗人扰杂,改放在洛阳芒山。欣逢盛会,天下的英雄豪杰都想在会上一显身手,光大本帮本派。要知道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看不出你母亲一个纤弱的美貌姑娘,全然不惧,一把弯刀连败几大高手,台下呼声雷动。”
陶思诗问道:“最后我母亲赢了?”
“哼,她败在中州大侠俞冲霄的掌下。俞冲霄出身武林世家,内功深厚,一双肉掌上下翻飞,三十招后你母亲被逼退下擂台。正当她沮丧之际,一个人跳上台去,我一看,正是婺州的司徒函辉。一个掌力雄厚,一个剑走轻灵,斗了二百个回合仍未分输赢。俞冲霄的掌法冠绝天下,连斗二人,仍神态自若,而司徒函辉已气喘声粗,内力不继。俞冲霄一摆手,两人停止了搏斗,互道仰慕之情,双双退下台去。故江湖上留下了‘南剑北掌’的屁话。
“你母亲私心窃慕司徒函辉的人品武功。在她的心中,司徒函辉才是她真正的如意郎君,但司徒函辉早与他的师妹林紫薇结成连理。你母亲非常懊恼,在我的百般劝解下,她心神稍定。那时我已有‘疗毒圣手’之称。她见我心地不坏,事事都顺着她的心意,就与我共结秦晋之好。一直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