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声。
马上一人拍马越众而出,喝道:“看这两人形貌,就是沈四爷所说的司徒青云和方将军的夫人白丽艳了,且看紧了。”然后他对隐石禅师抱拳还礼,道:“大和尚是出家人,自不会打诳语,前几日,艾某的部下董河澜将军带领一支人马到了此地,突然遭到一伙武林人士的残杀。敢问大和尚,这些贼寇哪里去了?”
隐石一见对方戴着花翎顶带,脸上布满了杀气。又看他一手已残,一只空袖在晨风中飘荡,左手提着一把十分沉重的状如剃刀的大刀,心道:“他自称姓艾,大概就是百姓中流传的‘鬼面屠夫’艾新角了。在杭州,百姓不肯薙发,这把刀不知斩了多少人头,百姓对他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
隐石禅师宣了一声佛号后道:“杀人者早已逃走,贫僧不知他们的去向。”
“好哇,”艾新角看着对白丽艳嘿嘿冷笑,道:“你两人谁先说?”。他一把抓住了司徒青云的头发问道:“我早知你就是司徒函辉的儿子,你总该知道你父母的下落吧?杀董将军的人逃到哪里去了?不说?我先砍掉你的头颅。”
白丽艳娇躯一拧,上前护住了司徒青云,柔声道:“将军怎拿他和小女子出气,这几日,夜里他都和我在一起……”
艾新角阴沉着脸孔,笑道:“方夫人可真会享受。汉人不是有一句话,‘春宵一刻值千金’,方夫人是夜夜千金了。那你告诉我,是谁杀了董将军?他们又逃到哪里去了?”白丽艳俏脸生霞,口掩香罗,腻声道:“谁知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奴家和公子连自身都难保,怎敢管这种闲事。”说罢,扭着腰肢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隐石禅师心头暗震,这董河澜明明死于她的“金钗封喉”绝招,却给她推得一干二净。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说谎的高手。
艾新角见白丽艳悲苦欲绝,道:“既然夫人如此说,暂可不深究,但必须剃发归顺我大清。”他举起了手中约四十斤重的大剃刀。
司徒青云瞧着艾新角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变了面色,泪流满面地哀求道:“体肤毛发得之父母,毁坏便是不孝,可否先不薙发,求将军网开一面……”
“不行!”艾新角一声断喝道:“若不剃发不着大清衣冠,以不遵国制论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任你选吧!”
殷玉羽冷眼相看,对司徒青云的哀求嗤之以鼻,对他和白丽艳之事已有耳闻。他见艾新角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丑态,欲几度出手,但怕陶思诗受惊,故隐忍不发。如果艾新角要他也薙发,那他只好先发制人,将他拿下,逼他退出寺院。
隐石禅师开言道:“体身乃一具臭皮囊,何惜乎几根毛发。”
白丽艳也哭道:“公子,你也要为奴家想想,不如先行薙了,你我走得远远的,到无人处过安安稳稳的日子。”
司徒青云见哀求无望,扑通跪倒在地哭诉道:“父亲母亲大人,不孝儿从此再也无颜拜见二老,权当没生我这个儿子……”他转身跪倒在隐石禅师面前,道:“请老禅师收留,在下宁愿出家修行,一生长伴青灯古佛。”
隐石禅师口宣佛号:“阿弥陀佛,人生即苦海,慈航之舟专渡有缘之人,公子有此一念,六谛之门已开。”他转问道:“艾将军可允许贫僧超渡此人?”
艾新角为人悍恶乖戾,双眼一翻,不理睬隐石禅师的恳求。
白丽艳凄哀欲绝地道:“司徒青云,你怎不想想奴家对你的一片真情,怎能抛下奴家而循入空门……”
司徒青云一碰上白丽艳哀怨的目光,心一下子软了。他一言不发地重跪到艾新角的面前。艾新角的左手举起了闪着寒光的大剃刀。他的功夫果然了得,手不抖刀不颤,刀锋挟着风声呼呼划过司徒青云的头皮,头发纷落,头皮完好无损。司徒青云的前半个脑瓜已呈青白色,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