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越来越低,一个小黑点若隐若现,幽灵般盘旋在半空。
“恐怕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苏翙指着那个小黑点,不无遗憾地说道,“那是杜得鹫豢养的血鹫,它跟踪我们恐怕有一段时间了!”
鲁克抬头望去,盘古控制雷鸣机夔释放出生物能,极度强化他的视力,血鹫的轮廓逐渐放大,变得越来越清晰,飞行的动作放缓慢,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那是一头凶狠的秃鹫,奇丑无比,脑袋长着一枚肉瘤,没有半根杂毛,眼似铜铃,喙如铁钩,脖子又粗又长,双翼张开超过体长的两倍,正虎视眈眈地监视着他们。
苏翙解释说:“那是亢明子从大雪山擒获的异种,翎毛坚硬如铁,爪子可以轻易撕裂野牛的厚皮,饿起来能吞下一个成年的人类奴隶。杜得鹫经常骑在它背上打探对手的情报,他的视力可以跟金雕媲美,如果光线好的话,从上千米的高空可以看清草丛里的野兔。”
“杜得鹫不在它背上。”鲁克肯定地说,“它头上的肉瘤,是它的要害吗?”
苏翙诧异地望着鲁克:“你能看见它头上的肉瘤吗?”
“是的,像一粒癞葡萄。”
“那的确是血鹫最脆弱的地方,如果被利器刺破的话,会血流不止。”苏翙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鲁克的视力竟然不逊色于杜得鹫。
“耋猿,能把它打下来吗?”
耋猿从背上卸下一只扁平的皮箱,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打开盖子,从里面取出几根黝黑的铁条,眨眼工夫就拼装成一把形状怪异的长枪,油光锃亮,保养得十分细心。鲁克注意到扳机部位有一枚尖利的血刺,与死去的孙狨一样,耋猿也是一名变异的狙击手。
苏翙提醒他:“必须一枪命中头部的肉瘤,你能看见吗?”
耋猿瞄准了半天,始终没有扣下扳机。他瓮声瓮气说道:“我只能确保打中它的身体,怎么样,要试试吗?”
“打中其它部位恐怕没什么效果,只会激怒它,血鹫几乎就是不死的怪物,再重的伤势也能痊愈,这是它最有价值的地方。”
“要试试吗?”耋猿继续问道。
鲁克心中一动,耋猿似乎很有把握,他的血液通过血刺进入子弹里,究竟能产生怎样的效果呢?
“让他试试吧!”苏泉的话坚定了他的信心,鲁克打了个手势,示意耋猿动手。
枪膛微微调整着角度,耋猿屏住了呼吸,弯曲食指,稳稳地扣下了扳机。血刺扎进了指节,鲜血吸入枪膛,沿着特殊的装置注入子弹,不到零点一秒,火药爆炸,颀长的破甲弹高速旋转着射向高空,命中血鹫的腹部。
在鲁克眼中,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破甲弹在接触到腹部的瞬间似乎遇到无形的阻碍,略微停顿了一下,尾部爆炸,弹头继续向前突进,深深陷进血鹫的身体,发生二次爆炸,耋猿血液里的剧毒迅速扩散到内脏。血鹫悲鸣一声,响彻云霄,像秤砣一样从高空摔落,然而就在一头砸向山崖的刹那,它奋起余力扇动巨大的翅膀,刮起一阵狂风,歪歪扭扭消失在困龙岭的另一边。
耋猿收拾起狙击枪,摇摇头遗憾地说:“应该一枪毙命的,毒液好像没起作用。”
苏翙建议说:“最好尽快离开这里,到空旷的地方去。一旦血鹫缓过劲来,会向我们疯狂报复的。”
说话间工夫,云层越压越低,像灰暗的棉花糖,似乎伸手就能扯下一块来。鹅毛大雪纷纷降下,积在头发和肩膀上,转眼结成了薄冰。
“快走吧,雪积起来,山路就不好走了!”苏泉皱起了眉头,先是血鹫的监视,再是暴风雪,前往西三区的道路并不平坦,更让他担心的是隐藏在暗处的亢明子,他究竟在酝酿什么阴谋呢?
一行人加快脚步,进入了莽莽困龙岭。目光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