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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雙手一抖,一個身上落下七八張天九牌,另一個手中卻掉下兩粒骰子。胡斐笑道:「好啊,原來是兩個賭鬼!」將兩人頭對頭一撞,騰騰兩聲,將兩人摔上門板。這兩名護院武師武功雖然平平,身子的重量卻是足斤加三。門板上又加了四百來斤,只壓得下面七人想呻吟一句也有氣無聲。

典當的大掌柜只怕鬧出人命,忙命夥計又捧出三千兩銀子米,放在桌七,不住向胡斐打躬作揖,賠笑說好話,心下納悶:「怎地風老爺還不親來料理?」

胡斐在酒樓中命人烹狗,到典當中來當人,用意本是要激鳳天南出來。他自從少年時在商家堡鐵廳遇險之後,行事小心謹慎,心想這風天南既號稱「南霸天」,家中的布置只怕比商家堡更為厲害,常言道:「強龍不鬥地頭蛇。」倘若上門去與他為難,只怕中了他毒計。是以先鬧酒樓,再鬧當鋪,哪知風天南始終不露面,倒也大出意料之外。他見又有三千兩銀子搬到,頭一擺,喝道:「都放在門板上。」眾夥計明知一放上去,又加上一百八九十斤,但不敢違拗,只得一包包輕輕地放了上去。……

胡斐叫道:「你們這典當是皇帝老子開的麼?怎麼做事這等橫法?」大掌柜賠笑道:「不敢,不敢。好漢爺還有什麼吩咐?」胡斐道:「當東西的沒當票麼?大清朝沒王法了嗎?」那大掌柜心想這六個家丁皮粗肉厚,壓一會兒還不怎樣,這俞朝奉只怕轉眼就要一命嗚呼,一疊連聲地叫道:「快寫當票。」

櫃面的朝奉不知如何落筆,見大掌柜催得緊,只得提筆寫道:「今押到風府家丁六名,俞朝奉一名,皮破肉爛,手足殘缺,當足色紋銀九千兩正。年息二分,憑票取贖。蟲蟻鼠咬,兵火損失,各安天命,不得爭論。半年為期,不贖斷當。」天下當鋪的規矩,就算你當的是全新完整之物,他也要寫上「殘缺破爛」的字樣,以免贖當時有所爭執。當鋪當活人,那是從所未有之事,那朝奉寫得慣了,也給加上「皮破肉爛,手足殘缺」八字評語。

大掌柜將當票恭恭敬敬遞了過去,胡斐一笑收下,提起兩名武師,喝道:「將石鼓取下來。」兩名武師兀自頭暈眼花,卻自知一人搬一個石鼓不夠力氣,當下二人合力,一個個地抬了下來。胡斐道:「好,咱們到賭場去逛逛。你兩條大漢,抬著本錢跟我來。」兩名武師給他治得服服帖帖,一前一後用門板抬了九千兩紋銀,跟在胡斐後面。

看熱鬧的閒人見他只手空拳,斗贏了佛山鎮上第一家大典當,無不興高采烈,但怕鳳老爺見怪,卻不敢走近和他說話,聽他說還要去大鬧賭場,更加人人精神百倍,跟在後面的人越來越多。

那賭場開設在佛山鎮頭一座破敗的廟宇里,大門上寫著「英雄會館」四個大字。胡斐大踏步走進門去,只見大殿上圍著黑壓壓一堆人,正在擲骰子押大小。

開寶的寶官濃眉大眼,穿著佛山鎮的名產膠綢衫褲,敞開胸膛,露出黑毿毿的兩叢長毛,見胡斐進來,後面跟著兩名武師,抬著一塊大門板,放著近百封銀子,心裡一怔,叫道:「蛇皮張,你做什麼?」那姓張的武師努一努嘴,道:「這位好漢爺要來玩一手。」那寶官聽蛇皮張說得恭敬,素知鳳老爺交遊廣闊,眼前這人年紀雖輕,多半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心想:「好哇,你抬了銀子給我們場裡送來啦。開飯店的不怕大肚漢,開賭場的豈怕財主爺?再抬了兩門板來也不嫌多。」咧嘴一笑,說道:「這位朋友貴姓?請坐請坐。」

胡斐大刺刺地坐了下來,說道:「我姓拔,名字叫做鳳毛。」那寶官一愣,心道:「啊,你是存心來跟我們過不去了。」拿起骰盅搖了幾下,放下來合在桌上,四周數十名賭客紛紛下注,有的押「大」,有的押「小」。

胡斐有意要延挨時刻,等那風天南親自出來,好與他相鬥,當下笑嘻嘻地坐著觀餚,並不下注。寶官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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