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际的荣烈全然忘记了自己来的初衷,只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爽得紧。
司马陵轻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如今乃是寡身,我有何来不得?”
寡身!
荣烈眼中冒出火花,“鸡鸣狗盗之辈,当初她且看不上你,你以为如今你还能有望?痴心妄想!”
司马陵不疾不徐,“我至少敢来,敢在她面前现身!总好过有些人只敢躲在书上偷窥,看着她痛苦看着她强作欢颜——我至少不是缩头乌龟。”
“你——”荣烈捏了捏拳,用力沉了一口气,眸光寒冽,“你该庆幸我不打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你也该庆幸——”司马陵瞥了一眼荣烈垂下的右手,语声轻蔑,“我对身残之人尚有几分怜悯之心。”
“司马陵!”荣烈蓦地上前一步。
司马陵微微抬首,唇角微弯淡定。
两人身量相当,这一拉近距离,四目紧紧对视,火星四溅,各不相让。
司马陵唇角一勾,几分讥诮,“看着她那般为你费尽心机谋尽谋算。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得?你是赢了我一着,可我如今还是看不起你。有胆量寻我,却无胆量见她!荣烈——我看不起你。”
荣烈咬了咬牙,“我的事轮不到你置喙。”
“我不想管你,我只想管她。”司马陵眸光坦荡,语声缓缓轻轻却是字字如刺,“你最好一辈子就这般藏着躲着。你说过的那句话,如今正好还你——只要你从今往后不出现,天长日久。我总能让她快活起来。””就凭你?”荣烈嗤笑,“就凭你如今顶着旁人的面皮?”
司马陵眸光一冷,倏地冷笑,“你如今不也藏头藏尾,还要装哑巴——你有何资格说我?身边藏了一头狼而不自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堂堂睿亲王——笑话!”
荣烈眸光猝然一颤,蓦地幽深,“你知道了些什么?”
司马陵淡淡一笑,走到一旁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盏茶,“我为何要说给你听?”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慢走不送!”
荣烈身形僵直,盯了司马陵的背影一眼,蓦地转身。
“你今日来意何为?”司马陵忽地出声。
荣烈背影一顿,却不言语。
司马陵站起身。走到他身后,“若我没猜错,你的来意只能有二。其一,你看我不顺眼。想让我离她远些。其二……”一顿,“——是你想走!”
荣烈微微一颤。
司马陵低低而笑。“若你想我走,那只能说声对不住了。我本是为她而来,未见她真正安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若你是第二个意思……我求之不得。睿亲王,你可想好了。”
荣烈静默须臾,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大步而去。
司马陵望着没入夜色中的那道身影,眸色静静。
文公公悄无声息地行了出来,望了一眼外间冷哼道,“他倒是命大!”说着望向司马陵,“少主……”
“是我的,终究在我心间,同他人无干。”司马陵一笑垂眸,转身朝内。
文公公怔了怔,须臾,笑意苦涩。
从云澈院出来,荣烈满心烦乱。
不辨方向的行了一通后才发现自己行到了主院前。
院门合拢,只留了一条缝隙,透出微微光线。
四周高墙将原本的空间隔绝成两个世界。
荣烈伫立片刻,转身朝云陌院缓步行去。
快到云陌院时,忽见前方几个丫鬟拎着灯笼,弯腰在四下里寻着什么东西。
不觉一愣,走了过去。
只听如玉语声急躁,“掉到哪儿了?怎么就找不着?”
颚敏也似蹙眉,“好好找找,今个儿小小姐和小少爷就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