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力。我认为的理想的事业不过是一个小说家的自我安慰。”
“所以,对不起,萨绮。”
萨绮笑了一下,甜美且静谧。“弗里德,你知道吗?商人们后来附加的条件其实是我提出的。”
弗里德略微惊讶。
“那其实不关罗伯特的事。”
萨绮眼里倒映着月色,隐隐约约有流光在其中流动。
“是我提议的。”她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弗里德。看到练兵场的新兵们,我当时在想。啊,那不就是以前的我吗?自认为接受了世间全部苦难,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对着窗外,祈祷有白马王子来营救我。但是,这种想法是否就是非常自私呢?而自私是否就应该批判呢?”
她微微低下头,“第一次看见凯因斯的时候,我就将全部交给了他。我将自我、意识、期望、绝望一同交给了他。我那时想,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他必须为我的未来负责。然后,让我从那个梦中清醒的就是你啊,弗里德。”
“然而那时候,我仍然没有醒过来。明明已经拥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我却还在等着别人冒险救我。而那个救我的人,也是你。”
“我一直在等待被救,我一直渴望着救赎。你们也一直一直在救我。这不就是同伴吗?我达不到你们的境界,我只是不想再看着同伴们受伤。不论是你,还是泽莱斯,哪怕是凯因斯,直到现在,我依然认为他是我们的同伴。不论他今后会做什么,不论他曾经做了什么,他救过我的事实没有改变。”
萨绮停顿了几秒,“我体会过贵族的苦楚,也经历过平民的苦难。所以,对我来说,贵族和平民是一样的。大家都是有难言之隐的人。大家都是受时代操控的人。但是,想要拯救一方就必然会牺牲另一方。这样,正义又站在哪一边呢?”
“我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而我也做不到那些改变世界命运的大事,我只能尽我所能救下更多人。但排在那‘更多人’之前的,还有同伴。”
萨绮笑了。
“等泽莱斯伤好之后,我们会去找你的。”
泽莱斯什么时候养好伤,他们谁也不清楚。
唯一确定的是,那可能会花上很多很多时间。
同时,弗里德也从萨绮的话中听出了以后减少联系的意思。
这是出于对泽莱斯的伤势考虑。如果一直躲来躲去、东奔西跑,泽莱斯的恢复肯定会受影响。
弗里德理解了一切。他心中没有任何愤怒之类的负面情绪。他心中存在的只有对同伴的祝福。
“嗯。之后再见。”
“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