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了答案——他在乎的,始终是她的父亲。
“我就要嫁人了,你应该很替我高兴吧?”夏曼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着男人走了过去。
男人挺直腰杆,试图维持一贯的冷静,只是当夏曼来到他的身前,扬起小手想要轻触他的脸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小姐,时间快来不及了。”男人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虽然没有施力,却已经成功的制住她接下来的动作。
夏曼盯着被握住的手腕,嗤地笑了出来。
“御尧,我以为你说过,你再也不会‘碰’我了。”夏曼挑衅的美眸迎上男人犀利的眼,属于他的热度传了过来,却再也温暖不了她。
“夏曼!”御尧听出她的语意,大掌不自觉又收得更紧了些。
夏曼勾起唇角,笑容里有着被伤透的满不在乎与冷漠淡然。
她终于戳破了他的面具,教他不再只是傲然的俯视着她对他的沉迷,却不参与她心境的转换,仿佛她的心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不叫我‘小姐’了?”夏曼轻咬着唇,依旧凝视着他的脸庞。
纵使知道不该如此,她却仍旧无法将视线移开,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此刻的视线交缠,是因为她不肯认输,还是她仍深深着迷。
他是她见过最优雅、最出色的男人,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夏曼,别再说了。”御尧俯视着她绝美的小脸,就算那张脸苍白如雪,却仍释放出霸气,那美丽的眸子,晶亮得像是黑夜里的星子,与生俱来的自信,曾经让他以为他也要被她执着的双眸给驯服了。
曾经,只是曾经而已。
纵使如此,御尧还是移开视线,隔着窗户注意着庭院里来来去去的人们,猜测着即将取代他守护夏曼的另一个男人,何时会从大门出现。
“不敢看我了?”夏曼有点恼火的问道。
御尧没有应声,直到那双固执的小手硬是扭过他的脸,非要他看着她。
“回答我的问题。”夏曼抬起脸来仰望着他,语气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御尧只是叹着气,现在的他,还能说些什么?
没错,他的确不敢看她。尤其当那张小脸总是带着无助、无辜的表情仰望着他时,他就会感到害怕,害怕那种几乎要被融化的感觉。
终于,夏曼丧气了,心里被一股突然涌上的酸液腐蚀着。
说好不轻易掉下的眼泪,又在此刻落了下来。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夏曼伤心的看着他,语气柔软得像是一只得不到宠爱的可怜小猫,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她的语调所软化。
御尧敛眸,注视着她哭泣的小脸,看着她落下的泪,一滴又一滴,他的心仿佛也被滚烫的热泪给烫着,微微的痛了起来。
“今天你是新娘,不能哭的。”御尧还是开了口,却没让自己伸出手拭去她的眼泪。
她身上的白纱虽然美丽,却刺伤了他的眼,他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把抱住她,那么一切将会前功尽弃。
夏曼难过极了,他的话没能安慰她,却教她更为难受。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温柔的提醒着她,说她即将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新娘?
她更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这样温柔地看着她哭泣,却一点也不心疼?
她越是爱他,他就越收敛他的感情。
曾经,她让他忘却一切的原则拥有了她,她以为,在恩情与爱情之间,他已经做了选择。
无奈,他还是允许了她嫁给别的男人。
恩情大于天,而他的爱……不,他从来就没有对她说过他的爱。
他的爱,一直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