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素锦拿着书信进来找她时,她才刚刚合眼,一打开便是尊景性命攸关,速来看望最后一眼。
当时她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想也没想的冲了出去,刺骨冷风侵入皮肤里,亦让她的大脑清醒了些。
她知道莫尊景在疏影心里的位置十分重要,虽然他平日口无遮拦了些但绝不会拿莫尊景的性命开玩笑。可待他浑身的酒气充斥着小小车空间里时,由不得她不胡思乱想。
“难道你们吵架了?”冉竹探身问道,看着疏影一脸伤心欲绝,心里不自觉的往这个方向去想。
疏影看了眼冉竹,不知从哪里摸出的酒葫芦,扒开塞子又自顾喝了起来。
冉竹端坐了下身子,心知这种事若直接说出来似乎有些不妥,可她也不想自己成为疏影和莫尊景之间的阻碍。两下思量间不由清咳了下嗓子,脑子里阻止了下语言,随后道:
“疏影,很多事情我已经慢慢记起来。当初我要嫁给尊景,是以为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仅此而已。你们两在我心里既是救我一命的恩人,更是难得的朋友。你对他很好,我也早知道……”
疏影静静听着,脸上不仅没有冉竹想象中会出现的释然,反而浮起几分悲伤:
“冉竹,你的心里真的就没有他一点位置吗?”
“有,他是我此生最珍贵的知己,没有之一。”冉竹认真说道,心中亦是豁然开朗。
一直以来她也理不清自己对莫尊景的感觉到底是什么,依赖,时间久了怕成为习惯成为压力。感激,他付出的或许是她冷冉竹终其一生也回报不了的,便成了逃避。
她希望尊景能幸福,却不是系在她的身上。或许疏影确实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爱情是真的就好!
“冉竹,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一人情,对不对?”疏影闷闷道,口气里多了几分疏离。
冉竹怔愣点头,她以为自己这样说,疏影就算不开心也不该是那样的表情,就好像她说错话一样。
车间里充斥着浓郁酒味,一夜未睡好的冉竹脑袋有着昏昏沉沉,感受着疏影身上散发出的绝望冷意,心莫名在发抖。
半晌,屋中响起一清淡话语,带着丝丝压抑:
“看到尊景后亲口告诉他,你爱的人是他。这个人情就还了。”
“疏影……”冉竹愕然。
茅屋外肆虐狂卷的风雪厉啸,拍打着房屋墙壁,甚至能感觉到它的颤抖,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想要将里面的人尽数吞没。
冉竹在床前,呆呆的看着床上被十二道绳索捆绑的人,面泛黑紫,眼耳口鼻处正流出细细的黑血,往日妖孽般的容颜此刻尽显狰狞,却教人打心底里心疼。
露在皮肤外的床已被他的黑血浸透,早已看不出此前的颜色。由于流血过多,莫尊景此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出于昏睡中。
冉竹才明白疏影说的性命攸关,一点也不夸张。
路上,疏影跟她说了莫尊景的毒症,那是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怪症,当脸色变紫时他会嗜血杀人,浑身血液逐渐变黑后又开始吐血,及至昏迷。
他没说死状如何,因为他一直在全力根治着莫尊景的病,可这次他却束手无策。
因为最重要的药引天芒七巧花在冬天并不盛开,他曾经做了两颗,都在三月前花在了莫尊景和冷冉竹身上。
冉竹的脑海里依稀闪过一些画面,玉昙殿时她倒在莫尊景的怀里,双眼涣散间似乎也看到了他这副容貌。
似是要应正她心中的想法,疏影的话适时响起:
“他自陪你去灞陵回来后身体就开始有毒症爆发的迹象,直至知道你被关入大牢,他担心你身份暴露被宣墨暗中斩首,带人去了大牢救你。没看到你人却发现了你丢在大牢里的纸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