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站起来瞥了眼颖冰阳手中的金钗,随后站在窗户往外望去。
今日没有下雪,偌大的院子里早已被宫女太监们扫的干干净净,残雪都堆积在角落里。
她经常看到颖冰阳无事时把玩着这只金钗,却又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
不知为何,冉竹忽然有些心软,她说道:
“暗卫府机关重重,你就算在深宫里有幸发现了,进去也是必死无疑。”
“你一定去过对不对?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只求能见他一面。”
颖冰阳腾的从**上起来,一脸激动恳求。
“我说了,我只负责把你带进宫,剩下的事你自己解决。还有不要在宫里到处乱逛,要是被有心人的注意,到时候小心你没见到萧风,小命先没了。”
冉竹恢复了之前的淡漠,几句话把颖冰阳的要求封死。
“我如果出了差错,你也难逃辞咎,带我去见他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颖冰阳气道,只是口气却软了几分。
“你觉得大宣朝的圣女会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所谓好友而受到什么了不得的惩罚吗?人们也只会说她注重情义反被利用,更值得同情。”
冉竹冷笑道,对于颖冰阳毫无威力的威胁嗤之以鼻。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对于人性竟然也会有这么清醒认知的时刻。
或许,她在被宣墨掉在城墙上看到那一群百姓兴奋的看着囚犯被斩首时,心里就已经有了触动。
“算你狠。”颖冰阳气道,再也没了跟冉竹聊下去的**,将金钗插入发间,气鼓鼓的离去。
就在她转身瞬间,冉竹亦同时转身,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向了颖冰阳的头上,随后手缩进了袖子里。
望着她打开门迅速消失的背影,冉竹摇了摇头,慢慢也走了出去。一抬头正看到素锦和一个婢女站在前方说话,那婢女似乎在苦苦哀求什么,素锦一直在摇头。
如此,冉竹多看了两眼婢女,待看清后脸色随即沉了下来,而那婢女也发现了冉竹,一把推开素锦,对着冉竹跪了下来。
“姑娘……”
“叫我圣女。”冉竹冷声道,威严命令压迫的人难以喘气。
“圣……圣女。”婢女打着颤,结巴道,随后脑袋在地面咚咚咚的连嗑了三下,带着哭腔说道:
“当日奴婢是吓坏了,所以皇上审问奴婢时,奴婢就把无意中看到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奴婢真心没想到会发现那样的事情,求圣女原谅啊。”
一脸忏悔哭叫的婢女,不是别人,正是曾经伺候冉竹的落衣。
落衣的一番话听得素锦丈二摸不着头脑,眼睛频频看向冉竹,只见她一脸淡漠寒霜,却又平静的很。
“她为何在这里?”冉竹问道,抬眼扫视了下落衣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脸上浮出奇怪的神情。
“落衣是幻梦殿负责膳食的,此前被颖姑娘叫去熟悉宫中情况的正是她。”
素锦急忙回道,所以此前冉竹并未看到落衣在幻梦殿里。
“告诉尚官局,我这里不需要爱嚼舌根的人。还有,以后除你之外包括殿里的宫女太监未经允许不得踏入我的寝殿内,听清楚了吗?”
冉竹冷硬吩咐道,自始自终不曾正眼看下落衣,红衣滑过映衬的落衣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更加可怜。
落衣撞见了莫尊景强吻她一事,甚而看出了她给宣墨下迷药,亦不知还有多少此前偷偷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那晚告诉了宣墨,从而给玉昙殿他的那一剑添加了无数怒火。
在冉竹看来,落衣完全可以不用说的,因为这些事情与她无关,甚而当时不说事后才说也只有挨罚的结果,从她脖子手腕上还未消散的淤青就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