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说,晚些去找皇上可好?”白静伸手不着痕迹的推开宣墨,淡淡笑问道。
宣墨点点头,带着满屋的婢女太监走了出去。少了喜服的亮红耀眼,房间多了几分素雅。
“徒儿恭喜师姑。”冉竹平复了下心情,说道,随后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白静面前。
她知道,终究她无法待白静如从前那般尊敬无上。冉竹无法做到自欺欺人,宣墨那些她熟悉无比的动作,还有那天下独一无二的宝玉,都证明了他就是当年的浥轻尘。
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他失忆了,而且必然与白静有关!
“你说我大婚,他会来吗?”望着白瓷蓝底杯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白静面色平静,半晌开了口。
冉竹一愣,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师姑知道我师父他每上半年都是出去游历,如今正是夏季……但师父若是知道师姑要成婚肯定会赶回来的。”冉竹看着白静渐渐敛了笑意的面容,心头一时有些感慨,她一直以为师父是白静的心上人,却没想到是如今的情境。
亦不知,当时师父看着白静上车,是何种心情。
白静点点头,未再有什么表示,直直起身就出了房门。
一场盛大婚礼,百官朝拜,万民欢呼。冉竹一身碧绿长裙在这漫天的飘洒的七彩花朵里似是显得微乎其微,她陪伴在白静身旁,那一身火红华贵喜服因她的绿叶般的长裙陪衬而显得更加耀眼夺目,而她却也生出了别样的清雅美丽。
她看着宣墨和白静庄严行礼,将对她有教养之恩的人,亲手送给她最爱的男子,每一步都是有千斤重。她亲手送白静进入了婚房,看着满屋喜气她极力忍住浑身颤抖,几次差点崩溃。
此刻她坐在自己的房间呆呆的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夜雨一如她心底绵绸的忧伤,一支残泪红烛旁是一个普通的匣子,紧闭的盖子上刻着绽放的优昙花,悠然淡远,她的手边歪歪斜斜倒了三两酒坛子。
“这半年来我做种种努力,你依然记不起我半点零星。我不知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突然对我如此。如今,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我亲手将你送给了对我有教养之恩的师姑,此去经年,我祝福你们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冉竹望着跳跃的红烛微光,双目迷离,拿着酒坛的手早已不受控制,说出的话语却好像刀割般一刀一刀凌迟着自己的心。
一坛酒再空,冉竹起身欲取另一坛,只觉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朝地面摔了下去,窗外顷刻间暴雨如注。
第三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长安时夏多雨,冉竹今年多梦。
高床软枕,梦里她心里一团热火,浑身燥热不已,脸上似是盖着轻软绸物,鼻息间吐息的热气被它弹回到脸上,丝丝痒痒爬在心间更添一层燥火。
突然碍物离开脸上,得以喘气空息间冉竹身上紧接被一团重物压下,冉竹本能伸手推开,拼命想睁开眼睛扯开嗓子喊叫,可仿佛这一刻这眼这唇都不属于自己,完全不听使唤。
粗重的喘息带着浓浓的玉醇浆的酒香味扑鼻而来,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带着急不可耐的低吼撕开了她身上本就宽松的衣物。突然间鼻息里涌入一阵冷香,竟是来自对方身上。
冉竹推让的双手忽然一滞,这是宣墨身上的独有香味,是她按照他的喜好特意调配的花香,在玉兰花香里加了优昙,淡雅中一抹冷香,宁神静心。
她抬手想抚摸覆在自己脖颈间细细碎吻的那张面容,身体上的阵阵凉意与那双游动的滚烫双手刺激的她早已不能思考的感官与腹部再度窜出燎原燥热。
这是上天可怜她,送与一场旖旎华梦吗?
罢了罢了,她冉竹一生清醒冷静,就让今夜在这梦中自甘堕落一次吧。因为过了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