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身,和阿旺、朱琼打了个招呼走了出去,很快,便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不到身影。
朱琼奇道:“虎子干嘛去了?”她听陆铮这样称呼杜小虎,便跟着学,对此,杜小虎也没有办法。
陆铮笑道:“他去接人,约好在街口的街牌下见的。”
朱琼哦了一声,旋即指着街道中,诧异的说:“不会是接老陈吧?”
却见人流中,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使馆一等秘书、政治处副主任陈通达,也就是朱琼的眼中钉。
陆铮心里苦笑,这倒好,凑够一桌麻将了,本来是想和人在隐蔽地点见个面,结果处里两大金刚都来了。不过,也无所谓吧,不太惹缅甸人注意就是。
听朱琼的话,阿旺在旁边解释:“陈主任很照顾我们生意,经常来喝甜汤。”
陈通达见到陆铮和朱琼,微微错愕,但总不能就坐到一边去,还是走过来打招呼:“主任在呢,小朱主任也在。”
朱琼笑着说:“陈主任,我说你气色越来越好呢,原来是有秘密武器,早也不告诉我。”
陈通达不冷不热的说:“您身娇肉贵的,哪能喝得了路边摊。”又问陆铮:“主任这有位子吧?”见陆铮点头,便也坐在了这桌。
陆铮喝着绿豆沙,问起阿旺店铺的收入,才知道军政府对华人街商铺,所收各种税款更为繁多,而且,水电等供应,也很不及时,经常说断电就断电。
正说话呢,就听里面熬炼乳的机器轰鸣声戛然而止,阿旺就叹口气,说:“又停电了。”
陆铮微微蹙眉,虽然知道缅甸一向民族资本严重匮乏,现今政权已经不在经济上明目张胆压制华人,所以缅甸华商再度崛起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华人在缅甸的地位实在不容乐观,因为根据前军人政权通过的《缅甸公民法》,华侨在缅甸属于归化公民,而只有纯土著血统的公民,才是真正的缅甸公民、正统公民,才拥有百分之百的公民权。
现在当权的军政府虽然不再迫害缅甸华人,却没有废除这部《缅甸公民法》,这也使得在缅甸的华人一直在参政上没有太多权力。
或许,是因为缅甸人懒惰吧,华人精明而勤劳,总是能快速积累起财富,所以缅甸主体民族一直对华人有所防范,其精英阶层和既得利益基层担心,如果给华人百分百的公民待遇,只怕若干年后,缅甸会变成华人占统治地位的社会。
对缅甸人的担心陆铮能理解,但同样是缅甸籍公民,华人这种所谓归化公民便要承担更高的税负,却也不能不令人感到郁结。
看阿旺进去忙活,陆铮喝着绿豆沙,说:“咱们虽然外交有五项原则,没有欺负小国的习惯,但对强权统治下的侨胞,我们默不吭声,心里总不是滋味。”
新中国成立后,因为不承认双重国籍,分布在南洋的数百上千万华侨纷纷加入了其居住国,而因为新中国输出红色革命,令多个国家出现了严重的排华事件,但改革开放和结束对外输出红色革命以来,尤其这两年,共和国外交好似又走进了另一个拐点,对境外华侨的遭遇不闻不问,一概以不干涉别国内政原则处理。
陈通达听陆铮的话,笑着说:“咱们外交工作,不能是热血爱国青年,一切都要从大局出发,就说在缅甸的华人吧,我们怎么帮?如果直接介入抨击缅甸政府的政策,只会给他们的处境带来更多的不利,您说是不是?”显然觉得,陆铮这个毛头小子和国内空谈爱国的小青年没什么区别,幼稚的可爱。
陆铮就是一笑,说:“总有办法的,咱们做外交工作,不就是要变不可能为可能吗?老祖宗的外交智慧,我们不能丢。”
陈通达摇摇头,没说话,自觉得陆铮太年轻太幼稚,浑不知道陆铮话语,从来都是有的放矢。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