垒也没有丢失。
另有一桩麻烦的地方,在于太平军水师的船只,随时可以择地靠岸,突袭轩军的补给和后方。因为这个缘故,一向稳重的丁世杰便不肯一味强攻。这样一来,束手束脚,仗就打得极难受,这种情形,是轩军出道以来从未遇见过的。
“我草他娘的什么‘航王’,要是野炮能上得来,我轰沉了他这些破船!”张勇不免破口大骂。
太湖之滨,水网纵横,小河小汊不计其数,偏偏又下了一场冬雨,轩军的炮车运转艰难,威力不免大打折扣。而且就算上得来,也决不能像太平军的战船那样,沿湖来去自如,因此说什么“轰沉”,其实都是自欺欺人的气话。
明知是做不到的事,张勇便又转而大骂湘军的太湖水师:“我草他娘的李朝斌,拿不下长毛的水师,让我们怎么打?”
张勇骂得亦不算错——官军在太湖,也有一支太湖水师,隶属湘军,由记名提督李朝斌统带,目的就是为了剿灭太平军的太湖水师,但久战无功之下,自己反被逼得局促一隅,所以不骂他骂谁?
然而太平军的那位航王,确实不是易与之辈,当年在鄱阳湖,曾大败彭玉麟的湘军水师主力,逼得曾国藩跳水自尽。持平而论的话,李朝斌实在也不是对手。
丁世杰进退两难之下,只得派人回昆山,通过刚建好的电报房,发电报给身在上海的关卓凡,请他指示,看大帅有没有新的部署。
等了两天,大帅的回电送到了,一共两封。几位将领聚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丁世杰拆开第一封电报,上面却只写了五个字。
“我也有水师。”
*(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 航路
第九十七章 敲打
第二天,松江漕帮的新任帮主许明山,依照图林的交待,到藩司衙门来见关大帅。等到由图林带进了签押房,见关卓凡端坐在案子后面,旁边还立着一名三品服色的武官,自己却不认得。当下规规矩矩地给大帅磕过头,大帅却没有说请起身的话,于是心里惴惴,跪在地上听吩咐。
“许明山,”关卓凡看着这个精明强干的青帮帮主,不疾不徐地说道,“咱们是第二回见面了。”
“是,小人上次是伺候我们老太爷,在松江有福见过大人一面。”
“齐老太爷仙逝,我没有能够亲临致意,很是过意不去。”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哀戚的表示,“听说现在松江一帮之中,以你为首?这倒要恭喜你了。”
“回大人的话,也不敢这么说,全是漕帮里的父老兄弟特别厚爱,有什么事,都归我出面支应。”许明山不动声色,仍是恭恭敬敬地答了,心里却在说:我这个帮主,明明是你关大人给的,你既然装作不知道,我也只好先当做没有这一回事。
松江漕帮的齐老太爷,是在九月里去世的。本来身子已经不好,又忽然中风,捱了两天,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这么过去了。
老太爷去得痛快,倒是没遭什么罪,可是这样一来,留下了一个大麻烦——帮主的位子,该由谁来坐呢?只好接着祭奠的机会,开香堂“讲道理”了。
齐老太爷在漕帮的辈分很高,因此开祭的时候。整个江苏漕帮。“江淮四”里面的老大全到。做足七天。齐老太爷没有儿子,这七天之中,老太爷的两大弟子——开山门弟子池五和关山门弟子许明山,同以孝子的身份持礼。而等到头七一过,虽然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很好,但亦不得不分出高低,一决雌雄了。
这个“一决雌雄”,无关打打杀杀。而是要开香堂,由说得上话的人来公推。公推也不是提个名字就完事,而是要在香堂之上,祖师爷的牌位之前,说出一番道理,师兄好在哪里,师弟好在哪里,一样样剖析明白。其间亦准相互诘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