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承诺。迎春点头道:“好。”这也是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承诺。
冯府上下自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此次出师凶险异常,连一向镇定的冯母也有些担忧,不过好男儿志在忠君报国,贪生拍死又怎么配做冯家的子孙?冯母大义凛然,带领着一家老小给冯老太爷上香,希望保佑他们出师大捷,平安归来。冯唐和冯紫英身披铠甲,骑上战马,众将士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地向边疆进发。
柳氏见丈夫和儿子离家,忍不住伤心落泪,冯母心中也是不舍,不过她在人前却是有说有笑,仿佛没什么事情一般。迎春知道,柳氏内心脆弱,冯母年事已高,这时候,自己应该肩负起家里的大小事务,不能让她们操心。迎春白天忙着处理家务事,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慢慢地思念丈夫的缱绻温柔。
这日晚间,迎春处理了大小事务,正要回房。她正在廊上走着,突然一股大力袭来,胳膊被人拉住,她还来不及叫出声,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冯紫英回来了。恍惚间,她闻到了佛珠的檀香,狠狠地推开了他,果然,又是清虚。可是,他为什么总是缠着自己不放?清虚强行将她再次圈入怀中,沉声道:“迎春,你累不累?”迎春突然就觉得眼睛发酸,她真的很累,可是她不能向任何人诉说,她必须坚强。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神这样炽热,这样怜惜,这样似曾相识?迎春突然觉得好恍惚,仿佛他们已经相识了很久,久到她已经记不起来了。清虚道:“迎春,你本就不属于这里,和我回去好吗?”迎春望着他,喃喃道:“回去?回哪里去?你到底是谁?”清虚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你真的忘记我了吗?还是你已经把他当成了我?”迎春只觉得浑身虚脱一般,她无力地看着他:“你是…沈初阳?”
“如果我要你跟我走,跟我回到属于我们的地方去,你愿意吗?”沈初阳双手握着她瘦弱的肩,他的声音是那样温柔,可是他的要求却太残忍。迎春已经控制不住,哭道:“沈初阳,我怎么能和你走,怎么能离开这个家?”沈初阳道:“为什么不能?迎春,你为什么还不清醒,还要沉溺下去?这只是一场梦,只要我们回去,一切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迎春艰难地摇摇头,颤声道:“初阳,这对我而言,怎么会是一场梦?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我已经无法割舍。如果我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我永远也不会开心,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初阳,该清醒的人是你,我已经不能在回到过去,我们也不可能重新开始。我的心已经在这里扎根,再也回不去了。初阳,你走吧,无论你是怎样来到这里,你都走吧!”
沈初阳紧紧抓着迎春的肩膀,道:“不,迎春,我不相信,你是怪我来迟了吗?我知道你嫁给他是因为什么,你骗不了我,骗不了我!”他将迎春抵在木质的雕栏上,低下头深深地吻她,动作近乎粗暴。“啪”的一声脆响,迎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脸已经麻木了。迎春道:“沈初阳,你听好了,我爱我的丈夫,绝不是因为他和你长得相像而已。无论如何,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他,不会离开这个家。你走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我已经不爱你了。”沈初阳没有任何表情,只道:“明天我在郊外的长亭等你。”她却头也不回地离开,再次留给他一个残忍的背影。
迎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房的,她心如刀割,几乎痛不欲生。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对他说那样的话,那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人,现在她依然不确定自己完全忘记了他。她不知道他是如何来到这里,不知道他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不知道他在这里看着自己和冯紫英夫妻恩爱时的心情。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找她,她却如此残忍地伤害他。可是,除了这样,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想要他快点离开。他说要带自己走,那么他一定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