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淡淡的痛苦,而心,此刻也仿佛也正置身于锋利的刻刀之下。没有答语却是默然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斜眸,见夕阳一寸一下落,神若游离。
“悦蘅,我不会原谅你的。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去原谅。”
随而是一记幽叹,“格格……”只是她的语未尽,却只听到身前的人意毅决绝,却是哀凉,
“从今之后,你我姐妹情谊,就此恩断怨了。”
我快步离开,淡淡的一缕苦楚却无法抑制的袭上了心头。我开始越来不看透自己了。好一个断了恩,了了怨。若两不相欠,今日之事实则释然,若两不相欠,没有了情谊的束缚,她亦可不必再压抑自己情感。诚然,我知道她未必会如此,我却是放了手。
真的放手么?
我一遍遍问自己,只感觉到眼睛一阵酸痛,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拭,而那干涸的眼眶中,却没有一滴泪水。
不知不觉里,到了营地的马厩,当值的小太监见了我赶紧着打千行礼。
“我要一匹马么?” 我收回凄然悲悯的神情问道。
“这个……格格要骑自然是要挑一匹好马……”
我抬了抬手,止了他的话,指着跟前他手牵着的那匹筋骨壮实通体火红的马,道:“就它吧!”
“这可不行!”小太监疾呼道,“这马性子烈得很……”
我本就焦躁,受不住他的喋喋不休,理智和冷静早已经如洪水一般汹涌的决堤,小太监的一声惊呼未出口,我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鞭子,纵身跃上了马背,鞭子一声空响,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射了出去……
风在耳边沙沙作响,风里,是一种涩酸的味道,宛若浸了泪一般。我紧握着手中的缰绳,不停地策鞭加速,身下的马如同一束火焰,燃烧在天地之间。前世今生冥冥的召唤,那些遥远的记忆,如烟如雾,如梦如幻,交错重叠闪现在了眼前。
凝结的心绪不知不觉中刚消散了些许,远处又是一阵嘈杂,若隐若现星星点点的鲜衣怒马的队伍,仔细看去,那服饰和阵势向是皇宫里的人。此刻的我如同妄图缩躲在龟壳中的乌龟,不去探究那些究竟是何人,只是本能地便紧了紧缰绳,放下了速度,掉转了方向,避人而去……
徒然,一声凄厉的长啸,仰抬起头,凝望见一只雄鹰,如同疾急箭簇,振动背羽翱翔,孤独地盘旋在云端之上……它在守望?还同我一样在彷徨?
直到双眼再承受不了强烈斜阳的光辉,那影像渐渐恍惚幻化在苍穹。我才不舍得低下头,收了马鞭,轻轻的俯在马背上任由它随意而行。不知过了多久,再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望无际的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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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直起身子,勒停了身下的马,茫然地环视四周,一片片茂密的绿荫遮挡着视线,根本无法判断方向。而刚才何时入林,走的路线我浑然不知。强抑住内心的不安,掉转过马头,开始试探着寻找出路。眼前满是高大的桦松和云杉,纵横交错地矗立,俨然如同一座天然的迷宫一般,走到哪里仿若只是在原地打转。莫说是人,亦连那身下的马都烦躁地用前蹄刨着泥土,闷闷喘着粗气,夕阳渐渐西沉,落霞被高大繁茂的桦松和云杉一缕一缕的分割,只有斑驳的光影,零零碎碎地洒落,触目之处险象环生。我的心渐渐慌乱起来,暮色西沉,倘若不在天黑前走出这个密林,后果不堪想象。
无奈之下,敛住心神,扬起手里的鞭子继续策马前行,突然间,一声嚎叫,毫无预兆地从密林深远处破空传来。身下的马受了惊,亦扬起马蹄,同样发出一声嘶叫,我连忙翻手紧拉住缰绳,孰不知那马烈性骠汉,强挣之下生生将我从马背上摔落下来。我尚未从惊慌中回过神,那马已经快速向丛林深处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