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下来。
安若澜和安若瑾觉察到气氛不对,也不再撒娇耍赖,都规规矩矩坐好。
老夫人抿了抿唇角,垂眸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也不看孟氏,不急不缓道:“年前回娘家省亲是你们夫妻自个儿的事,你们自个儿安排就是,不必事事都过问老婆子我。”
孟氏闻言一喜,欢喜道:“那媳妇今日就去给娴姐儿多做两身新衣裳,后日好穿。”
又转向安若澜,柔声笑道:“澜儿,后日到了你外祖父府上,娴儿就要你多照看了。”
安若娴适时露出几分羞涩笑意。
安若澜一怔,母亲的意思是……要带安若娴一同回孟国府省亲?
前世母亲也很疼安若娴,可从未带安若娴去孟国府。
难怪刚进门时祖母脸色那般差。
喉咙一涩,她正要开口,老夫人慢悠悠道:“澜姐儿就不同你们去了,我打算后日带瑾姐儿与澜姐儿进宫拜见太后。”
轰隆一声响,不仅孟氏安若娴,就连安若瑾与安若澜都惊呆了。
老夫人却若无其事般,接着道:“既然你要带娴姐儿一同去,那就把均哥儿也带上吧,都是你的子女,犯不着分个轻重。”
“至于彦哥儿,澜姐儿后日去不了,他也就先别去了,就让他们两兄妹迟些再走一趟,正好你父亲母亲打算过几日来拜访,彦哥儿与澜姐儿过去后可以在孟国府住个一日两日的,到时候就一起跟着回府。”
老夫人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压得人大气都不敢喘。
孟氏惨白了一张脸,腾地站了起来,因太过激动,还不小心绊倒了桌上的茶水。
“母亲!姑母……我、我只是瞧着娴姐儿乖巧懂事,想着那边的两位老人会喜欢,是以才会……”她惊慌失措地解释,含着水雾的眸子却是直直望着安若澜。
安若娴的心随着她的话一步步跌入谷底。
老夫人耷拉着眼皮没有开口。
安若澜回视孟氏的目光,顿了顿,笑吟吟道:“母亲,祖母只是担心女儿一人回孟国府省亲不妥当,才让哥哥迟两日陪我,并无旁的意思。”
孟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无论何时,无论对错,总是站在她一边的澜儿,竟然帮老夫人说话?!
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孟氏摇晃着跌坐回了椅子上。
“母亲……”安若娴咬着下唇,担忧地唤了一声。
老夫人瞥了失魂落魄的孟氏一眼,叹出口气道:“行了,只是不能与彦哥儿澜姐儿一同回娘家省亲罢了,瞧你这模样,不知晓的还以为老婆子要拆散你们母子呢!”
她方才故意不开口,就是想看看澜姐儿的决心,眼下看清楚了,自然要顶上。
“媳妇万不敢有这个意思……”孟氏垂下头,抹起了眼角。
老夫人无奈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我知晓你是疼爱澜姐儿的,当心尖儿一样,也晓得你带娴姐儿回孟国府,栽培她,是想日后给澜姐儿多添个助益,你的想法是好的,但做法不够妥当。你可以亲近抬举庶女,但万不可越过了嫡女去。”
“我没有!母亲,我……”孟氏急忙辩解。
老夫人抬手打断她:“事实是,你接二连三的作为让澜姐儿很是没脸。”
顿了顿,又道:“澜姐儿她看重你,知道你是为她好,是以再苦她都不曾抱怨一句,但你也不能让她白受委屈,日后行事万不可再冲动冒进,要三思后行。”
一番话有褒有贬,有斥责也有指点,孟氏听后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母亲教训得是,是媳妇太过冲动鲁莽,才犯了错,媳妇并非是故意伤害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