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容易死,到最后可能剩下□只就不错,小鸭子则基本都会活下来。
大家忙活着呢,又听见一个喊,“磨剪子来,戗菜刀——”
这时候那些妇有需要的就嚷嚷:“哎呀,家的剪子不快了,得去磨磨。”又有哪个家里菜刀需要磨了,“磨菜刀的,家那菜刀让自己磨哑巴了,能磨好不?”
那磨菜刀的喊道:“保管给磨得吱哇乱叫能说会道!”大家都哈哈大笑,打趣着说些闲话。
村里面平日里都会有些做小手艺活儿的匠儿们或者卖东西小商贩过来走街串巷的吆喝,除了卖豆腐、肉、西瓜之类吃食的,还有卖针头线脑的、小鸡小鸭的,另外就是这些磨剪刀的、锔盆子锔碗锔大缸的等等。
一般他们都会固定几个村每天固定点转悠,只要有活就放下家什儿忙活。
抓了小鸡回家,柳氏就吩咐秀瑶:“这**鸭鸭也得放到场里去。还没有喂鸡鸭的槽子呢,那个破缸盆子,过会儿可能那锔盆子的就来,拿去锔锔正好用。”
秀瑶正逗弄那些小鸡小鸭,它们一身嫩黄的毛,像绒球一样滚来滚去,她拌了一小盆麸子,用手抓了,它们就争先恐后地张着鹅黄的小嘴来啄她的手,啄啄啄,还挺痒的,冷不丁一只啄得还挺疼。
秀瑶道:“娘,那不是漏水吗?还得找个喂水的吧。”
柳氏笑道:“让他锔锔,要是漏水,咱不给他钱。”说完,她就听见外面喊:“锔盆子锔碗——锔大缸——”她吩咐秀瑶,“快去看看是前庙子那个还是咱们后面那个。”
秀瑶出去看了看,回来道:“娘,是后面的。”就是他们后桃源的。
柳氏撇嘴道:“那就算了,这个老周头最不厚道,给锔盆子什么的,为了多用两个锔子,他就趁着不备,‘吧嗒’给敲一条大纹,多收钱。”秀瑶以前也听张氏唠叨,家里的锅补的时候也被敲了个大纹,多花了好几文钱来补那个缝。
秀娴去地里劈棉槐叶子沤肥、喂羊,回到家看到家里的小鸡,欢喜道:“小**,小**,”说着就跑过来,捧起一只就往脸上蹭。
那小鸡正吃食呢,被她打断,不高兴地啄了她一口,秀娴啊一声,赶紧给它放下,让秀瑶看了看,都被啄红了。秀娴气道:“这个小东西,还挺狠。”
秀瑶揶揄她:“二姐,以为稀罕它,家它忙着吃饭呢,不喜欢被打扰。”
秀娴擦了擦脸:“也是,瑶瑶,爹说这几天要种辣菜了。”
秀瑶道:“好呀,种了咱们自己家也要腌咸菜呢。”那东西产量高,农家自己有巴掌大点地方种上就够用的,所以很少有买。城里买郊区的也够,不必他们大老远的去卖,所以这里种菜是卖不来钱的,只能自己家吃。
夏日炎炎,雷雨阵阵,雨瀑如注,等天晴了,村里的路基本都泞得没法走,秀瑶家幸亏年后自己铺了甬路,否则又要跳砖头过泥院子了。
秀娴扔院子里墙根上的花也都开了,凤仙花贴着南墙边,紫茉莉窗外可以避蚊子,而且晚饭的时候开花,幽香阵阵格外好闻,院墙外、猪圈旁的蜀葵也开得一节比一节高,一朵比一朵艳。狭窄的小院不再破破烂烂,灰突突的,而是花红叶绿,生机盎然。因为种满了花草,住满了畜,显得拥挤而有序。
如今菜园子里菜都吃不完,院子里的菜畦早就被秦大福平了,压实了铺上石头。夜里院子里纳凉,吃饭,都极为方便。
不过花草雨水多了,蚊虫也多,家里没有驱蚊药,只有割来的艾蒿做成的艾蒿辫子,用它来驱蚊。点上以后,艾蒿味道很浓,经久不散,也有点用处。
地里也没多少活,不过是随时去看着,这些他都能做。而场里,有他、秦业、秀娴三个照顾,秀瑶和秀容就解脱出来,不再像以前那么累。家里有草地、棉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