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表妹。然而,他无法把这件事继续闷在心里,所以才把自己叫了出来!
这时,添田突然意识到芦村亮一的立场和自己的极为相似。
后悔之情涌上心头。早知如此,自己就该鼓起勇气先开口才是。这样一来,芦村亮一也许会坦诚相待。芦村亮一是否坚信野上显一郎尚在人世?他手上究竟有多少线索?添田顿时产生了好奇。
添田看见了御茶水车站的灯光。黑暗中的站台仿佛漂浮在半空中。
就在这时,添田意识到了村尾芳生那句话的含义。
原来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带着久美子去横滨的纽格兰德酒店!
23
品川旅馆“筒井屋”的店主从账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账房就在大门旁边,而店主的房间则在走廊的尽头。那个房间和客房不在一处,必须走过厨房和服务生的房间才能看见。
今晚早些时候来了些客人。这家旅馆就在品川站旁边,地段很好,平时生意也很红火。
店主拉开纸门,走进屋里。他在六叠大的房间中央站住了。
墙边摆着一张陈旧的写字桌。他没有娶妻,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靠店里的女服务生照应。不过这个房间永远都由店主筒井源三郎亲自打扫。房间里整洁干净。如此一丝不苟,并非因为他天生有洁癖,而是由于他过去受过严格的训练而养成的习惯。
筒井源三郎站在原地,浓眉下的双眼注视着写字桌。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泡发出亮光。他突出的颧骨在脸顿上形成黑色的阴影。
他环视四周,表情十分严肃。这里是他的房间,平时他再三嘱咐服务生不要进屋。
然而,筒井源三郎却发现这间房里的感觉和自己离开的时候不太一样。照理说他不在房间的时候,屋里的空气应该会沉滞不动才对,可现在并不是这样,就好像有人进过屋,搅动了它。
店主仔细端详着桌上的东西。桌边摆放着账簿、墨水瓶、钢笔、和平脾香烟、铅笔、信纸——这些东西看似平常,其实店主都在上面留下了印记。比如,他会记住账本的厚度和形状、墨水瓶和钢笔的角度、信纸的倾斜度等,这些都有他自己的讲究。如果有人趁他不在房里的时候动过这些东西,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叠在一起的账本并没有变乱,墨水和钢笔的位置也没有变。信纸的位置虽然没有变,但感觉不太一样。也就是说,有人曾翻开信纸,査看其中的内容。封面和下方的纸有些错开,不是很整齐。
店主拉开纸门,对着走廊喊道:“阿米!阿米!”
二楼传来住客的吵闹声。店主一边拍着手,一边再次喊着女服务生的名字。
远处的女服务生答应了一声。长着圆脸的女服务生红着脸,一路小跑地赶来了。
“老板,您叫我啊?”
“进来吧。”
店主让女服务生进了屋。
“我不在屋里的时候,有没有人进过屋?”
他的眼神自然而然地锐利起来。
“没有啊。”
女服务生察觉到了店主严肃的神色,呆若木鸡。这位正是添田前来采访的时候,回答有关被害的伊东忠介情况的那位女服务生。
“阿房呢?”店主又说出另一位服务生的名字,“她进来过吗?”
“我没注意,不过您在账房的时候,我们俩都在客房里招呼客人呢,阿房想来也抽不开身啊。”
店主陷入沉思。
“荣吉呢?”
“在外头呢。”
“这样啊……”
“老板,难道屋里丢东西了?”女服务生问道。
“不,没丢东西……”
女服务生一脸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