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马车晃了一下,他吓得睁开眼睛,瞧见周天昊正一眼不眨的瞪着马车的车顶。
“太医……太医……殿下醒了。”
云松只急忙扯了一把靠在车厢上打盹的太医,急急的问周天昊道:“殿下你有没有什么地方难受?胸口还疼不疼?”
周天昊勉强摇了摇头,苦笑:“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那镜子拿出来,没准还能逃过这一箭。”
云松闻言,只哭笑不得:“殿下你这时候还说笑,您都吓死奴才了。”
周天昊松了一口气,见马车摇晃的厉害,问道:“到哪儿了?”
“殿下晕了三天三夜了,这会儿已经过了彭州,再两日就要到金陵了。”
103。
谢玉娇歇下来休息,已经是两三天之后的事情了。和谢玉娇预料的一样,这几日脚程快的难民已经到了。幸好谢家一早和康广寿商量妥当了,江宁县这一次只负责五六百的难民,这样平摊到了谢家,也不过就是三四百人的样子。因为早先为了安顿青龙寨,谢家便在青龙山下建了一个庄子,如今那边有还有大半的空地,正好可以用来安置难民。
青龙寨的人和这些难民一样是逃难过来的,倒是不存在有什么太多的矛盾。谢家在那里设了粥棚,供应一日三餐,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还能有片瓦遮头,不至于在路上冻死。
徐氏瞧见谢玉娇又忙碌了起来,对之前的事情似乎也不在乎了,心里多少也松了一口气。这日徐禹行从城里回来,径自到了徐氏的上房,说了一下城里如今形势。
虽然京城失守了,但鞑靼也伤亡惨重,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在京城驻扎了下来,似乎也在静待时机。大雍的军队撤退到了京城以南八十里以外,严守廊坊,以防后患。
“这两日城里已经比早两天好了很多,有的人还在往南方逃,有的人已经定了下来,就在金陵待着了,朝廷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听说皇上这两日也要来了,因为带着重伤的睿王殿下,所以路上耽误了行程。”
徐氏虽然没出谢家宅门,可这两天听外头进来的人说起外面的难民,心里到底有几分害怕,只拧眉道:“打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打赢,那鞑子怎么就那么难打呢?”
徐禹行也只跟着叹了一口气,只摇头道:“是啊,打了这么多年,大雍折进去那么多的将士,到头来京城还是没守住,真是……”
谢玉娇听了这话题也觉得有几分沉重,脑海中不停的闪过那日周天昊在县衙门口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银甲的样子,当时的他那样的意气风发,不过时隔几个月,就……
谢玉娇想到这里心里还觉得有些难受,便故意揭过这一句,问徐禹行道:“舅舅,咱们手上还有几间宅子?”
徐禹行想了想,只开口道:“除去你们谢家原有的祖宅,已经只剩下两个宅子了,只是这两个宅子地势颇好,在莫愁湖边上,如今出朝廷南迁,那一带住着好些达官贵人,这宅子若是卖得便宜了,反倒亏了,所以我至今还没出手。”
谢玉娇闻言,只点了点头,那两间宅子今年中秋的时候自己也去瞧过,后头院子靠着莫愁湖,风景如画,听说是前朝一个王爷的府邸,后来被金陵的一个富商给买下了。去年的时候,徐禹行按照谢玉娇的要求在城里收房产,从那富商的手中买了下来。
“这宅子倒是还可以留一留。”京城那么多的侯门公府往南边来,哪一家不是拖家带口几房的人,能拿出大银子的必定多有人在呢,这样的好房子得留到最后才行。
徐氏瞧着他们又了起了生意,也只摇头走开,不一会儿徐蕙如从绣楼过来,徐禹行见了,便开口道:“蕙如,你姥姥来城里了,正念着你呢,一会儿你随我收拾收拾,去你姥姥家住几日吧!”
那日刘福根将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