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摊了这么个皇上?”周晋材一脸的嫌恶,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在场的人也是不以为怪,连宋尧愈这样的老夫子也都是微微点头,以示赞同。
孙承宗等参随没有参加这样的会议,否则的话,就会深为骇怪了。
佟士禄道:“嘉靖爷也不是好货,俺家就是败在他手里,要不是他,俺怎么会流落到京师去讨饭?”
“隆庆爷不错,可惜寿数太短。”
“人家不是说隆庆爷好色的很,一天要玩好几个嫔妃,生生是把自己玩死了。”
“嗯,这个俺也知道,京师人都传说隆庆爷的外号就是小蜜蜂,成天在内廷飞来飞去的采花。不过,当年高大胡子秉政,倒是说了,万岁这样很好,没事就在内廷多生几个皇子,就算是有功于国了。”
“他倒真是敢说,怪道万历初年被江陵相国和冯保联手赶走。”
“风云变幻,现在看起来,真是一蟹不如一蟹。当今皇上肯定不如隆庆爷当年,几个阁老,张、申、许,加一起也不如江陵相国。”
“他们连个屁也不如,听说没有,大政要更改了,什么以宽为政,改束湿为宽大,谁他娘的束湿了,还不是当官的和那些士绅生员!”
“瞧吧,最近辽阳城生员们起劲闹事,三不五时就到各衙门递呈子上揭帖,这和朝中的变化自然脱不了干系。”
“若是有益国计民生,纵是得罪人再多,亦不是不可商量。”惟功待众人说了一会,自己便断然道:“可皇上要银子是为了自己享用,从年中到现在年末,多取数十万取回内廷,借口潞王大婚,珍珠宝石取了近三十万颗,价值又是银价数十万两,内廷供奉每常是有规矩的,皇帝每月光是吃饭的银子就两千余两,供给猪羊每年数万头,薪炭数百万斤,绢、布数十万匹,丝棉、锦、纸、皮毛,各项物资无数,内库十库,每年不知靡费多少,皇上这样贪得无厌,长此下去,如何得了?”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这一次还不止是要我们进献银两,亦有采选民女三百人充实宫禁的任务一起下来了。”
在场众人,都是面露嫌恶之色。
辽阳镇这个团体还很年轻,朝气蓬勃之余,又是习武强身的武将,所以在女色之上,除了少数人外,多半能够克制,万历在数月之前已经下令取过一次民女,在民间惹出不少事非来,这一次又要在辽阳等地选取,如果阿旨顺从的话,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事非来,使多少人破家!
张用诚一脸无奈,道:“选秀女当然是宫里的老公们负责,下个月就到,这事情还有得头疼。”
宋尧愈一脸不解:“皇上也是江陵当年费尽心血调教出来,幼而聪慧,举一反三,经筳之上,已经深明大道,怎么突然成如此模样?”
惟功则十分冷峻地道:“这不过是原形毕露罢了。”
万历贪财,好色,毫无节制的懒惰。后世有不少人希图替他翻案解释,但以惟功看来,万历确实很聪明,但缺点亦是十分明显,最为要命的,就是寡恩。
对他,对张居正,都是如此!
第573章 教士
宋尧愈道:“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办?”
一语出来,室中诸人都有不胜头疼之感。
皇帝是这般无赖,已经是无可转移的事实,要说国家有难,或旱或水,或是兵灾,国用不足,则要求大家进献,还有话可说。
现在国家承平日久,张居正打下的底子极好,中枢和内库最少攒千万以上的白银,或许还不止!
这样的情形,皇帝将手伸到臣子这里,要求进献,这无论如何说不过去。
“我只有拒绝,推托之词,请宋老夫子和几个人好好研究,无论如何,将我们的苦心解释清楚。”惟